诶,诶,您稍候。”太监接住,忙不迭进了内间。
不消片刻,他便将药抓了出来,殷勤笑道:“可需要小的送去念清宫?”
“不必。”
流光急着回隐轩去送药材,干脆利落转身,临走时,瞥了一眼李贵妃宫里的两个婢女。
流光走后,秋菊与腊梅又与那太监相持不下了好一会儿,才拿成了药。
回到了贵妃宫中,腊梅去小厨房煎药,秋菊站到李贵妃身后为她轻轻揉着太阳穴。
“娘娘,方才奴婢们在御药房,见到了公主身边的人。”
“嗯?”李贵妃靠在榻上,闭着眼睛,随意搭了一声。
“是流光,她来抓了些药,但奴婢不清楚具体拿的是什么。”
“这两日是听说温华病了,”李贵妃睁开眼。
秋菊低声道:“皇后还亲自去念清宫看过两回呢,娘娘要不要也去一次?”
李贵妃一提起这个就脑袋疼,“我才不想去她跟前凑,那丫头,脾气大得很,谁碰谁倒霉。”
“但……皇后娘娘去了,咱们不去,会不会不大好。”
“呵,做做样子罢了。”李贵妃呵笑,“皇后过去的时候情况如何啊?”
“据说昨日午时去了一次,公主恰巧刚吃了药在睡觉,没能见上。
“方才又去了第二次,还亲手炖了鸡汤,但据奴婢打听呀,公主殿下没在念清宫里头,所以这一趟又是白去了。”
“想演戏给人看,偏偏就没人看,啧啧。”李贵妃摇了摇头,面露鄙夷。
“我记得皇上昨日午时也去看过温华,如何,皇后如意让皇上看到自己去关心公主这一出慈母情深戏了?
“没呢,”腊梅低下头,附耳小声道,“皇后娘娘去的时候,皇上前脚刚走。”
李贵妃大笑,“哈哈哈哈哈哈!那这下可是把我们皇后娘娘给怄坏了。”
另一边,梁知意刚回到念清宫,便有下人来通报:“公主,方才皇后娘娘来过,见您不在,留了一份补汤,说是娘娘亲手做的,叮嘱您一定喝了,好好养身子。”
皇后?
梁知意想起来了,昨日她刚穿过来不久,皇后就曾来看过她,只是碰巧遇见她在睡觉;今日再来,她又去了隐轩。两日都没见上,倒是时机卡得不巧。
她看着下人送上来的补汤,目前还不饿,并无什么胃口,“先端下去吧。”
现今皇后并不是梁意的生母,而是在元皇后去世之后,梁帝后立的,她膝下只有一个亲生的儿子,便是如今还在外打仗的二皇子梁慈。
“沁儿,找纸笔来。”
怕时间久了之后记忆会变得模糊,趁现在还记得清楚,梁知意将自己脑海里的几个大剧情点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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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云倦醒来时是半夜,屋外漆黑一片,屋内亮着一支蜡烛。
他微微动了动,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张软榻上,身上盖着棉柔的被子,床边地上还燃着火盆。
身上的几处伤被人处理过,嘴里残留着苦味,似是被人灌过药。
他眼底闪过疑虑与警惕。
他昏迷时,曾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来过,但他那时眼前模糊一片,看不清人影。
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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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依旧是林太医当值进宫为各宫的贵人们诊脉。
林太医想起了隐轩那位西南太子,他身上包扎的伤口需要每日一换药,昨日由于平日林太医只为几位特定的娘娘请脉,看的也多是一些头疼胸闷等小毛病,是以药箱内并未带齐所有的医用用具和药类,所以还有一些其他的毛病没来得及医治。
今日他专程做了准备,到齐了东西,还拎了两个小徒弟。
到了隐轩,林太医站在门口便感到了今日与昨日的不同。
墙壁是由人刷过的,蔓延的杂草藤曼被人除去,乱石废砖也被收拾了个干净,空气都不再似昨日那样浑浊。
被留在隐轩的太监小头头名叫双喜,他为人不大机灵,之前在隐轩并不引人注意,没想到这次公主居然指派了他在这儿照看这名质子。
见到林太医,双喜热情打招呼,推开院门:“林太医来了?快快请进。”
林太医来到院内,才发现整座隐轩都被彻底清理过一遍,还增添了不少物件。
里屋里也焕然一新。
林太医在桌上见到了自己昨日写的那张药方上头列的药材,满意地点了点头。
屋内燃着火盆,林太医细心将银针放在火上灼烧。
这位西南质子体内有淤血未排出,倘若不逼出来,等再过几日天气越来越严寒,怕是会疼痛剧烈。
一根根细长的针头轻缓地扎进一个个穴位,许云倦在睡梦中皱了皱眉,额角冒出冷汗。
林太医插完一根,从药徒手里接过另一个,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