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们了。”
解决了莫名其妙掺和进来瞎拱火的大人,她低头向那群开始时围住她告状的小不点看去,“说吧,怎么回事儿,我家林生干什么了。”
做人阿娘的气质一开口就拿捏住了。
为首的女孩儿甜苗儿缩了下脖子,还是鼓着胆子向她大声地重复道:“林阿彩把林茂家小黑的腿给踩烂了!”
“你怎么知道的?”四月揉了揉差点被震聋的耳朵。
“林茂说的,他看见了。”甜苗儿说着,从身后拉出了个身量偏矮的小胖墩儿,“林茂你来说,是不是这样!”
四月俯下身,顺势看向小胖墩儿,“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就……今天早上。”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抓住他,非要现在突然跑来找我告状?”她嫌站得累了,蹲下来继续同他问话。
“林生早上把小黑踩伤后直接就跑了,他跑太快了,我没追上。”林茂被她突然的靠近吓了一跳,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然后讷讷地说道。
“你家的小黑是养了多年的看家狗,想必长得很高大吧?”四月突然感慨地说道。
“林嫂子你向孩子问东问西的这是在做什么,不会是想要抵赖不认账吧?”一旁围观的妇人记恨着方才她给的难堪,见她始终不提赔偿,于是不满地插嘴说道。
“抵赖什么?狗又不是我家孩子害的。”四月一脸莫名地白了对方一眼。
林生忍不住向她走近了一步,他想要听她怎么说自己。
那妇人却是冷嘲热讽,“你还说不是在抵赖,明明林茂都说亲眼看见是林生干的了,你还要替他狡辩。”
“他说看见了,就一定是真的吗?”四月哼了一声,“那我还说我看见了是林茂自己干的呢。”
“胡搅蛮缠,林大嫂你怎么能这么不分黑白,就算是想要袒护孩子也不能张口胡咧咧啊。”
“那是林茂自家的狗,他没事儿踩它做什么!”
四月只是扯住了林茂的衣袖,将之提起一角向众人展示,“证据在这儿了。”
“这家伙才是在说谎的那个。”
小胖墩白了脸,“你胡说!我才没有!”他冲着四月色厉内荏地大喊。
就纯粹死鸭子嘴硬了。
四月指着他的衣袖,“下次想冤枉人好歹也换一身衣服,小黑留的咬印还在这儿呢。”她想不明白这么容易被发现的事情,怎么居然没有一个人去怀疑过。
孩子容易哄骗也就算了,这个村子的大人也这么傻的吗?也跟着一块儿胡闹?
“小黑的牙口看来不行,到底是老了。也是白长这么大了,居然没把你的胳膊给一起咬下来。”
她笑得阴森森地恐吓他,“你的一条胳膊,换它的一条腿,也很公平是不是?”
林茂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手臂,扯着自己的衣袖就要跑,“放开我!”
“是不是你干的?”
“不是!我没干过!”他仍然不肯松口,大声地否认。
四月握住他的手臂,“不是谁的声音越大,谁就是清白的,这世上哪儿都没有这样的道理。”
“但我知道,爱骗人的小孩儿是会被我拧断胳膊的。”她慢吞吞地说道,手掌开始用力。
林茂感受到了她居然真的想要拧断他的手,疼得涨红了一张胖脸,“啊啊啊——是我、别、别拧断我的手!”心中强烈的恐惧与手臂的剧烈疼痛令他最终哭嚎着在众人的目光中承认。
……
“娘,你真厉害。”
林生的眼睛格外的亮,一眨不眨地望着她,一口的大白牙傻乎乎地咧着藏都藏不住。
“怎么,现在又不是哑巴了?”四月弹了他个脑瓜崩,叫他疼得哎呦出声,“刚刚还给我装酷,一声不吭光让我唱独角戏。”
“你呢,你在边上站着干嘛呢。”她说一句边在他的圆脑瓜上弹一个,“光是瞪人,你难道还能瞪死他们?就不知道解释吗?”
她还要继续,林生被弹得急了眼,滑稽地捂着发红的脑门,低着头闷闷道:“我才不要解释,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你要是不想信我,解释了也没用。”
“你长了张嘴就是用来说话的,又不是拿来当摆设的。”
“被冤枉了,你首先要想的不是别人信不信,而是要想办法表明自己的立场。等到把对方驳倒了……”
他却没在认真听娘亲难得的长篇大论,而是冲着她身后高兴地喊了一声,“阿爹!”
四月顺着他跑的方向扭过头看去,登时瞳孔地震,心灵遭受重创。
她此刻只恨,为什么,她为什么不是个快乐寡妇!
人,为什么会…………有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