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会议,要求销售处全体干事参加。 销售处处长左文征对突然召开会议感到有些茫然。 在他的印象中,王卫东是一个实干型领导,平日里注重效率,很少召开会议。 兰花汽车厂的会议比京城的其他工厂少至少三分之二。 今天这是怎么了?好像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啊? 左文征小声滴咕着从办公椅上站起身,准备前往会议室。 这个时候,秘书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他神情有些惊慌,以至于没有敲门,就推开了门。 “怎么了?”左文征披上外套皱了皱眉头。 他这个人最注重的就是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作为一个秘书,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遵循,实在是有些失职。 失职的人距离被调走,已经很接近了。 那秘书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无心之举决定了自己的命运,他急匆匆的走到左文征跟前,大声说道:“报告处长,咱们销售处的王景涛副主任和胡建明干事没有来上班。” “没来上班?他们请假了吗?”左文征皱起了眉头。 “没,没有....”那秘书低下了头,小声补充道:“这两人都是原来一汽厂的老职工....” 听到这话左文征心中明白了。 这两人不请假,原来是有依仗啊。 作为销售处的处长,他很清楚在销售处里存在一股不受他管控的势力。 那势力以副处长卫克清为代表,以原一汽厂职工为骨干。 他们在汽车厂里抱成团,遇到什么事情,就相互帮忙。 左文征对于这种抱团的事情也是深恶痛绝,但是出于团结的考虑,再加上销售工作离不开那些有经验的老职工,也只能睁一只眼。 只是近半个月,副处长卫克清越来越飞扬跋扈了,数次在销售处的办公会议上,仗着一汽厂的那些老职工们,否决左文征的意见。 左文征早就想对这帮人开火了,却没有合适的时机。 这次开会,也许就是一个契机。 思虑至此,左文征神情严肃的看向秘书:“这件事有谁知道?” “暂时之后我和您,你也知道,像一汽厂的那些老职工,即使不请假来上班,也没有人敢追究的。”那秘书小声说道:“三个月前,负责查岗的张科长因为查到了一批一汽厂的老职工屡次旷工,提出要向厂委会汇报,被卫克清收拾了。” 听秘书提到这件事,左文征心中一阵剧烈疼痛。 张科长当初追查一汽厂老职工屡次旷工的问题,其实是他再背后支持的,他希望借着旷工问题,来狠狠的打击一汽厂的气焰。 谁承想张科长的屁股不干净,被一汽厂那帮人抓到了马脚,在销售处办公会议上,卫克清率先发难,打了左文征一个措手不及。 从那以后,左文征在销售处的威望便一天不如一天。 “好,这件事你谁也不要告诉!等会.....”左文征凑到那秘书的耳朵上小声滴咕几句。 见那秘书神情不安起来,左文征重重的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放心,有王厂长在,那帮人翻不了天。你也不想看到咱们兰花汽车厂,变成一汽厂的样子吧?” 那秘书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重重的点点头:“你放心处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老左,开会去?” “是啊,老卫,几天没见,你好像又年轻了不少。吆喝,你这衣服可真是不错!”左文征出了办公室的门,正好碰到卫克清。 卫克清身上那件做功考究的灰色中山装瞬间引起了左文征的注意。 作为兰花汽车厂的高层干部,左文征经常出席由部委组织的各种高级会议,见过不少高档中山装。 但是卫克清身上的那件,他还真没见过同样样式的。 听到左文征提起这个,卫克清得意的笑笑:“什么不错啊,是我一个亲戚帮我做的。” ....亲戚帮忙做的衣服?呵,你骗鬼呢!肯定是订制的! 在京城,有一些大的裁缝店为客户提供订制服装的服务。 当然,价格一般是商场里的数倍。 左文征心中一阵唏嘘,羊毛的料子,再加上订制的手工费,卫克清的这件中山装的价格至少得超过一百块钱。 真是有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