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确实有些眉目了。”
夏江花赶忙问:“什么眉目?”
“无可奉告。”阿滨咬了一口卷饼,“案子没结,我不能乱讲。”
“……”夏江花心说昨天你怎么就咕噜咕噜说一大堆呢。
无语了几秒,她又说道:“那么警官,我也听到了一些事,但不确定是不是这个案子的线索。”
听到【线索】两字,阿滨像一只见到老鼠的猫一样眯起眼睛,盯着她问道:“是什么线索?”
夏江花讨价还价道:“你先告诉我,你们找到的可能嫌疑人里,有没有和桑怀村的?”
阿滨毫不犹豫地答道:“有。”
内心的猜想被证实,夏江花也不愿多卖关子,直接问道:“是不是和村长有关系?”
“桑怀村的村长吗?”阿滨听到她的话,先是愣住几秒,才问道:“难道你的线索与他有关?”
夏江花点点头,“我听村里的人说,最近村长一家深居简出,而且我的三儿子在他们家后院玩的时候看到了一只带血的手套,他们还吓唬孩子,不让他往外说。”
阿滨皱起眉头,显然是在认真思考她提供的线索,接着他问道:“你听谁说的?”
“……”夏江花迟疑片刻,正色道:“这个不能告诉你,我要保护我的线人。”
若是在平时,阿滨听到她说【线人】两个字肯定又要笑了,只是他此刻顾不得开玩笑,直接问道:“是许二毛告诉你的么?”
“不是不是,”夏江花连忙摇头,“我不能告诉你是谁,但确实不是二毛。”
阿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定定看着她的双眼,轻声追问道:“对了,那个村长家是不是和你家有仇,村长儿子撞死了你丈夫?”
听到这个问题,夏江花不由得暗自吃惊,自己从来没有说过丈夫的死因,怎么警察竟会对这些事情了解得如此细致?
只是来不及细想,她感觉到那双锐利的目光依旧钉在自己脸上,只好先暂停思考,如实承认道:“村长儿子确实撞死了我丈夫,但我们已经私下和解了,而且你放心,我提供的线索只是客观听到的,也如实转述给你了,并不存在什么个人恩怨。”
阿滨依旧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盯着她,仿佛能把人的心思看透似的,夏江花被他审视得有些不自在,便说道:“请问你们警察看人都这么凶吗?感觉像审犯人一样。”
“啊。”阿滨这才反应过来,他略带歉意地对她笑了笑,解释道:“对不起,可能是审讯养成了习惯,把你吓着了。”
“倒也不是吓着,”夏江花回复道:“反正我又没干坏事,你就算审问我,我不会心虚,更不会害怕。”
“我知道。”阿滨有意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露出和善的微笑,“也感谢你提供线索,关于这个钱包还有桑怀村的村长,我们回去都会去调查的。”
回去再调查村长……夏江花仔细琢磨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疑惑道:“那你们之前查到的桑怀村的嫌疑人,难道不是村长他们家的?”
“不是。”阿滨回答地干脆简洁,说完就继续开始吃着手里的卷饼。
夏江花恍惚了几秒钟,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你们查到的人……是谁呢?”
阿滨没有立刻回答她。
他先是盯了她一会儿,一边继续慢悠悠地吃着卷饼,直到把整个卷饼吃完,他低下头叠好袋子,把它攥在手里,然后才掀起眼皮瞧着她,轻声问道:“你真想知道?”
夏江花十分不喜欢他这种态度,说不上是试探还是戒备,明明没说什么,却会让她产生非常不好的预感。
她对他点点头。
这一次,阿滨没有犹豫,直接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听到那个名字,夏江花直接原地石化。
看到她的神情,阿滨也不吭声了,他拉紧了黑色夹克衫的拉链,在倒春寒的瑟瑟冷空气里,静静地看着夏江花一个人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