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夏江花的神情,赵晓梅心里有些虚,她迟疑了一下,嘴硬地说道:“我……我说的也没错啊……
讨论一下社会案件,怎么就说我没完没了了呢?”
“你今晚这一通冷嘲热讽,根本不是冲着社会案件和许二毛,而是冲着我来的。”夏江花直接拆穿了她的小心思,缓缓说道:“你看我生意好起来了,就开始心里不平衡,所以才借着由头在这搞事。”
“我才没心里不平衡。”赵晓梅辩解道。
“有没有你心里最清楚!”夏江花丢下一句话,便继续回到自己的摊位前了。
赵晓梅在原地哑巴了一会,也低头摆弄起自己的烤地瓜。
只有郝大爷在原地愣了一会,他纠结半天,有好多关于二毛的事情想问清楚,可惜夏江花和赵晓梅两个人都绷着脸,很明显不愿意再多说一句话。
老人只好作罢,默默坐回到郝大娘的身边,小声和老伴感慨道:“唉,何必呢……”
过了一会儿,老人又和老伴小声说:“兴许明天就和好了。”
郝大爷的美好愿景没有实现,夏江花和赵晓梅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在接下来的一周里,她们照常去学校门口摆摊,两个人谁也不和对方打招呼,表面上互不干扰,暗地里都再默默较劲:
夏江花吆喝学生买卷饼打折,赵晓梅就说地瓜买二送一;
夏江花宣传卷饼营养均衡,赵晓梅就说地瓜是土地里的黄金……
暗暗较劲了几天,夏江花的卷饼生意蒸蒸日上,赵晓梅的地瓜摊还是以前的老样子,她看着花姐卷饼排队排了那么多人,干脆开始说起了卷饼的坏话:
比如夏江花的卷饼不健康、卖得贵、里面卷的肉也都是猪屁|股肉等等……
夏江花不愿理睬她这种拙劣的诋毁,自顾自地卖着卷饼,任流言蜚语从地瓜摊里传出去。
可刘玉英家的二子却听不下去了,他和几个好朋友一商量,也给地瓜摊传出去了几条绯闻,买地瓜的学生更少了。
夏江花起初对此事毫不知情,直到赵晓梅实在忍不住了,气哄哄地冲到她面前问道:“夏江花,你到底瞎说了些啥,怎么就几个学生来买烤地瓜了!”
“你怎么还贼喊捉贼呢?”夏江花都被她气笑了,“不是你说我专卖猪屁|股肉吗?怎么现在还反倒说我诋毁你了?”
“那……那你的生意也没被我影响啊!”赵晓梅不甘心地说道:“现在我的地瓜就能卖出去不到十个了,天知道你到底和那帮学生胡说八道了些啥!”
“我还真不知道。”夏江花如实承认。
赵晓梅气不过,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着回家了。
夏江花后来在二子那里得知了学生们之间的流言,差点没从凳子上笑到地上。
“哈哈哈,你这小鬼头,”夏江花扶着二子笑道:“亏你也能想得出来!”
“夏姨,我就是气不过她说你卖的卷饼不好,”二子笑嘻嘻说道:“现在好了,学校的同学们都知道吃地瓜会嘟嘟放屁,谁也不敢在晚自习的时候吃地瓜了!”
自从二毛入狱开始,这些天夏江花都没有这样开心地笑过了。
只是开心归开心,后面几天,赵晓梅的生意越来越差,她整天愁眉苦脸,坐在那里哭哭啼啼的。
看着赵晓梅那个样子,夏江花的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好歹在她刚刚进城摆摊的前几天,赵晓梅还热情地帮过她,她也不想赶尽杀绝,便私下里告诉二子,别再和同学说吃地瓜爱放屁的事情了。
赵晓梅和夏江花仍旧一句话也不说,她们两个还没咋样,郝大爷就已经受不了了。
老人从前有什么事,都是和两个晚辈一起聊天的,如今同样的话要重复两次,几个人之前的那种充满人情味的气氛也全然不见了。
郝大爷每天回家的时候,都要和老伴长吁短叹,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才能重归于好。
这期间,夏江花还去了警局两趟,虽然依旧见不到二毛,但阿滨告诉她,二毛的嫌疑快要完全排除了,村长儿子才是真正的主谋。
村长儿子也是撞死夏江花丈夫的肇事者,她自然对他的为人心知肚明,这小子倚仗着老爹是个村官,在村里横行霸道惯了,如今涉嫌抢劫杀人,也并不出人意料。
至于许二毛的东西为何会出现在案发现场,据村长儿子承认,是他趁着二毛外出务工期间,去二毛家里偷来的东西,之后又故意丢在案发现场,准备嫁祸给许二毛的。
听到这种低级的嫁祸,夏江花都无语了,阿滨则表示,他工作十几年,还见过许多比村长儿子更蠢的嫌犯呢。
感慨之余,夏江花更关心许二毛什么时候能放出来,可阿滨却告诉她还要至少一周,当她想问什么理由的时候,他却一改之前的坦诚相待,表示自己无可奉告,只字也不愿回答了。
于是,夏江花继续安安心心地卖卷饼,虽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