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一行人来到了罗腾堡与外界道路唯一的连接通道——正门前护城河上的木桥。
此时西蒙可以近距离地打量这座伯爵的城堡是个什么样子。
罗腾堡的外墙是由一根根结实的原木搭建起来的,正门处的塔楼不同于两边的塔楼一般圆润,显得格外方直。
塔楼旁边的堡墙上有着整齐划一的墙垛。当然,这里并没有威斯巴登镇那么富裕到给每段城墙配备弩手,罗腾堡堡墙的垛口处只是三三两两地站着几个穿着单薄武装衣的弓箭手。
从城堡的正面可以看到三座塔楼,分别是左右两座中间正门一座,每座塔楼的垛口边都垂挂着印有鲜艳的伯爵家族纹章的方旗——从中间均分的半红半黄底子,红底一边画着白色十字架,黄底一边画着密密麻麻的蓝色菱形方格。
西蒙知道,这种切割形图案的纹章是这个伯爵家族和另一个家族通婚后采取的合并双方家族纹章的方法设计出来的新纹章,运用的是二分法。有些家族则会采用四分法。
可以预见,随着时间的推移,纹章只会越来越复杂,到最后恐怕只有专门的纹章官才能理解了。
“快点进去吧,你们两个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小混蛋。”在门口站岗的士兵只是抬起眼帘看了一眼西蒙前面那两个拉着一马车干草的小伙子便放行让他们进去了。
那个在门口站岗的士兵显然是伯爵麾下最精锐的私兵,只见这个士兵头戴带填充软甲的分段式檐头盔,身着一席坚固的链甲衫,搭着皮革填充护肩,手戴连指链甲手套,握着锋利的斧枪,神气地昂着脑袋打量着每一个想要进堡的小贵族和农夫。
“哦嘿,这位尊敬的爵爷,原谅我孤陋寡闻没见过您的纹章。请问您是来找我们的新伯爵鲁特伯特老爷效忠的么?”握着斧枪的精锐士兵将眼睛睁得大大的,茂密的胡须丛抖动了两下,也没认出西蒙的纹章。
“这位是来自多尔斯滕的西蒙爵士,此次到来除了恭贺新伯爵的继位,还要找法兰克福采邑主教有些私事。”胖子下了马,走到门口站岗的那个精锐士兵身边,不动声色地塞了几枚铜币在他的手里。
一瞬间,那个原本满脸疲惫兴致缺缺的精锐士兵脸上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打开了腰间皮带旁的腰包将铜币塞了进去,然后扯着大嗓门喊来了堡院里的城堡传呼员,嘱咐了一番后便献媚地让到了一边,对着堡门内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们进去吧。”西蒙抹了一把自己那油滋滋的脸,抽了抽鼻子,对着胖子等人说道。
由于这几天新伯爵刚刚继任,罗腾堡内十分热闹,西蒙这还没进门,便已经看到内堡场里熙熙攘攘各司其职的手工业者和农夫们了。
西蒙带着胖子等人进入了堡内,那熟悉的浓重的臭味和骚味争相轮番轰炸着他那已经日益强大的鼻腔。
西蒙看见正门塔楼右手边有一个简陋的茅草小棚,里面堆放着一袋袋鼓鼓囊囊的粮食,整齐地码放装满了各种酒的木桶酒桶,还有一卷卷被捆得紧紧的厚实皮毛。
小棚的旁边,两个穿着单薄卷袖亚麻布衣的农夫正在将边上一辆马车上一筐筐苹果和洋葱搬入棚内,一个穿着皮革填充短外套的士兵拿着长矛慵懒地倚靠着长着青苔的棚柱,眼睛中却散射着精光,防备着坏心眼的小偷趁人不注意从棚内偷东西。
而在正门塔楼的左手边,有着一座小木屋,木屋前斑驳的大橡木桌子上随意地散放着木锤,钉子,手斧,扁斧,手锥,凿子,手摇曲柄钻一类的工具,桌子边上的一个平整的大树桩旁边还靠放着一把生锈的锯子。
木屋边停着一辆牛车,拉着整整一车原木,一个戴着白色包头巾穿着深蓝色袍子看上去像是木匠的家伙正在同一个光着健壮的上身看上去像是伐木工的人一起搬卸着一根根粗大的原木,码放在堡墙旁边。
木匠木屋的背后是一个并不算大的猪圈,一个穿着褐色长袍扎着皮腰带的老侍从打开了猪圈的矮门,提着木桶往猪食槽中倾倒着饲料。
而在靠近猪圈的堡墙边上,一头满身是泥可怜的肉猪四只脚被牢牢地捆在了一架矮木梯上,木梯下方摆了一个用来接猪血的大木盆,一个微胖戴着围裙的厨房伙计站在一边拿着切肉匕首比划着从哪下刀是好。
在猪圈的旁边,西蒙看见一个穿着棕色连衣裙的妇女正跪在地上探着身子从一个矮小的迷你棚房里摸索着些什么,不一会儿妇女从小棚房里探回了身子,手里还拿着一个粘着鸡粪的鸡蛋,随即放入了她右手边的小篮子里。原来那个迷你棚房是个鸡窝。
“啊哈,看那个调皮的孩子!”随着培迪打趣,西蒙看向右边,在堆积物资的茅草小棚旁边,两个穿着鲜艳红色纹饰短袍的孩子正在高高的干草堆上打闹玩耍,而在旁边,先前被守门士兵骂作整天无所事事的混蛋的那两个年轻人拿着草叉站在拉着干草的马车边上看着那两个调皮的孩子不知如何是好。
干草堆旁边就是一堆被堆得高高的粪堆,一个拿着粪叉的掏粪工正在将地上一泡新鲜的马粪往粪堆里铲去。
西蒙可真担心那两个孩子一个不注意从干草堆摔进粪堆里,那可就有的好看了。
“这位尊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