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盖尔登男爵领和埃斯拜男爵领的交界处,在丘陵和小平原之间的主路上,一座小小的哨站有些突兀地屹立在溪流和草地之间。
一小队骑着马、腰间别着武器的陌生人被哨点的士兵拦了下来。
看到哨塔坚固的石头基底和塔顶时时刻刻盯着自己不放的弓箭手,陌生人中一个穿着华丽、看上去有些身份的年轻人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这个人正是朱利安,以前朗格身边最忠诚的侍从,或者说难听一点,一个和朗格形影不离的跟屁虫。
看朱利安身上的穿着不难猜出,朗格当上了伯爵后肯定赐予了他土地和爵位。
只见朱利安戴着一顶用油擦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皮革头巾,穿着一件被鲜艳红色染料印染过的武装衣,骑着一匹活泼的旅行马,腰带上别着一把插在华丽剑鞘中的单手剑。
两年前那个流着鼻涕的骑士侍从,现在也成了统领一方的小领主了呢。
“所以,这位来自肯顿山谷领地的朱利安爵爷是来给西蒙大人带来重要消息的?”穿着皮甲的哨兵向拒马后的领头骑兵确认道。
“没错,”领头骑兵的回复简短而冰冷,透露出了一股不耐烦的味道,“我们赶时间呢。”
哨兵确认后便没再多问了,他招呼来了另一个士兵,和他一起抬开了拒马。没一会儿,朱利安一行人骑着马的背影就消失在了远处的树林中。
“西蒙绝对会是一个难缠的敌人,”朱利安偏过头对着他的侍从说道,“他居然有闲钱建设领地边界的哨塔。这些底层没有门的哨塔易守难攻,如同钉子一样扎在边境线上,足以让任何入侵者伤破脑筋。”
“没错。不得不说,那哨塔的设计可真是巧妙,只要敌人来了,收起哨塔连接地面的梯子,敌人就没辙了。如果我们的领地也有这样的哨塔,不光战争时优势会大很多,山贼土匪逃税走私的人也会少很多。”侍从点了点头,附和地说道。
“不幸的是,朗格伯爵大人的钱库都快见底了,”朱利安叹了口气,“那点钱别说建设边区哨塔了,就连多开辟一片庄稼田都不容易。”
“可真不知道这个西蒙男爵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侍从撇了撇嘴,“难道他掌握了制造金钱的诀窍,私下瞒着国王铸造假币?”
“卡斯贝特,不要瞎说,”朱利安翻了翻白眼,“如果你不能管住你的嘴,我可不敢保证哪天你就被某个领主给丢到地牢里去了。”
“没关系的,这里只有我们五个人。我还不至于蠢到在陌生人的面前说这些话呢。”侍从卡斯贝特摸了摸他又大又红的鼻子。
“话说回来,听说西蒙在埃斯拜堡和弗尔德堡之间的莱茵河两岸建了渡口码头,将他的领地连接了起来。”
“没错,他现在有了渡口,多了一笔稳定的渡河费。我还听一些商人说,他在他的领地里对商人实施优惠政策,鼓励商业发展,吸引了不少人去他的领地定居。”
“西蒙居然会和那些低贱的猪猡混在一起,”朱利安的眉头拧了起来,撇了撇嘴,看上去对这种行为十分不屑,“当哪一天那些商人如狡猾的犹大一般背叛他时,一切都晚了,不过这正是我所喜闻乐见的。”
“不得不提,商人虽然是领地内非常不稳定的因素,但也为他带来了许多额外的税收。不然他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闲钱来巩固边区了。”
“有道理,”朱利安沉吟了一会儿,忽然阴险地笑了起来,“实际上,我们没什么好担心的,与之相反,这个地方越富足越好。只要西蒙大人在这次前往朗格大人的婚礼旅途中出了意外,这个领地就会被朗格大人继承,那可真是双喜临门啊。”
卡斯贝特也跟着笑了起来,他那难听的笑声如同一只濒死的乌鸦,让人不寒而栗。
朱利安和侍从骑兵们穿过了埃斯拜男爵领边境的一小片树林后,来到了一片开阔的平原。
这里是梅林根草场,加布里埃尔爵士的封地。
蔚蓝色的苍穹之下,在大片大片覆盖着优质牧草的原野缓坡上,一匹匹良马正在阳光的沐浴下悠闲地俯首吃草。
不远处传来了密集的马蹄声,朱利安扭头望去,在远处小村庄旁边的草地上,一个贵族打扮的人正在训练几个轻骑兵如何在马背上使用骑矛。
“我们中午就在这个小村庄里修整一下。”朱利安大手一挥,众人朝着原野中间的村庄骑去。
整个梅林根草场的中心无疑是这座小小的村庄,同时,这里也是加布里埃尔的领主宅墅所在之处。
村子里有几幢半入地式的小屋明显是近期新建的,那些小屋的主人行为举止间带着一股拘谨的味道,朱利安猜他们是近期新搬来的居民。
热情好客的加布里埃尔爵士听说了朱利安是朗格伯爵派来的之后兴趣顿时丧失了一半,但出于礼貌,他还是让厨房把他储藏的熏牛肉切一些出来炖汤。
两杯小麦酒下肚,二人交谈了起来。
原来,在加布里埃尔刚接手这片采邑的时候,这里不过只有十户人家,外加一个老态龙钟的养马人。
后来,北部的弗兰德斯公国遭到了维京冒险者的入侵,大量无家可归的难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