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求求你救救不言吧。”我还没反应过来,我爷爷和奶奶已经跪在了老头面前。
“救他可以,两个条件。”老头慢条斯理地说。
“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我奶奶马上答应,爷爷则稍微迟疑了一下。
“第一个条件,把这孩子给我,让他跟我十五年。”老头对着我爷爷说,紧跟着老头把目光转向了我奶奶,“第二个条件,你今天跟我回去。”
“我就知道你特么的不安好心。”老头一说完,我爷爷马上蹦了起来,但在我奶奶的怒目注视之下,又老老实实地跪了下来,只不过嘴里还在嘟囔,“我就知道这老东西贼心不死,几十年了还惦记着你。”
“师父不行了,你还不打算回去看看吗?”老头根本不理我爷爷。
“师父怎么了,他老人家不是一向身体很好吗?”爷爷和奶奶两个人全愣住了。
“还不是被你们气的,再好的身体也有撑不住的一天,你们起来说吧。”
我们左家世代以算卦为生,老祖宗是三国时期的著名方士左慈,据说能奴役鬼神、可行走于阴阳两界,兼通医学、星相、测字、解梦、卜卦等术。左慈后来收了个徒弟叫葛玄,葛玄聪明好学,领悟力极强,不几年就学会了左慈的所有本事。后来左慈成仙飞升,葛玄感念师父恩德,又反过来收左慈后代为徒。到葛洪时,干脆立下家规,要求左葛两姓世世代代互为师徒。
左葛两姓世代俱是学道之人,遵守老祖宗遗训,互为师徒,互相帮衬,虽然历经朝代更迭,但两家人在乱世时入山修道,盛世时出山济世,居然也避过了历次的动荡,将两姓繁衍至今。
到了清朝后期,西方列强入侵,整个国家陷入了动荡之中,再加上二次工业革命后,算卦这些事逐渐被视为封建迷信行为,两姓后代大多也都不再听从长辈号令,慢慢地学道之人就越来越少。到了后来,两家就只剩下了葛家一位家主还在坚持祖宗的事业。
我爷爷年轻时候,正值抗日战争爆发,正在北平上大学的他耻于民族受辱,投笔从戎,参加了国民党的抗日军队,后来几次被打散,最后成了国民党第九十八军武士敏手下一名中士。
中条山战役后,武士敏的部队被打散,武士敏将军战死,我爷爷跟着排长跑进了中条山的深山老林之中,从此当了土匪。
后来因为看不惯土匪劫掠百姓,我爷爷带着枪,半夜偷偷跑了出来,追上来的排长被我爷爷一枪在脑袋上穿了个洞,但我爷爷从此也无法在中条山立足,他干脆一路向西,跑进了八百里秦岭之中。
在秦岭的大山里呆了几个月,我爷爷饿的受不了了,因为子弹打完了,也没法再打猎,手上的枪就成了烧火棍,从小没有种过地的他根本没有任何野外生存技能,万般无奈之下,我爷爷又干起了老本行,靠打劫单身行人为生。
一天我爷爷在山里碰到了一个采药人,爷爷欺他年迈,再加上看他身上的道袍还算整齐,就埋伏在路边,想偷偷打这采药人一蒙棍,抢了他的衣服食物。没想到这次却碰到了硬茬,我爷爷的棍子刚举起来,那采药人就头也不回地往后踹了一脚,我爷爷一个狗吃屎就趴到了地上。
我爷爷知道碰到了高手,爬起来就跑,结果只跑了两步,就被采药人揪着脖子摔到了地上。要不是采药人看到了他脖子上挂的玉石吊坠,我爷爷估计当时就被采药人绑树上喂狼了。
这个采药人就是葛家的家主,因为见世道不平,他为避战乱,躲到了秦岭之中,平时游走于附近几个县城,以算卦为生,偶尔上山采些草药治病救人。这天出来采药,正好就碰到了我爷爷。
我爷爷脖子上的吊坠是从左慈时候就传下来的,由每一代的家主保存,后来左家家主死于战乱,我爷爷想着饿急了可以把玉坠卖了换粮食,就把玉坠带到了身上,没想到这次救了他一命。
葛家这位家主叫葛风清,他来到秦岭以后,在当地遇到一个叫于万树的小伙子,一聊之下,发现这小伙子居然是于吉的后人。于吉是三国时著名道士,于家世代练习道术,最后借孙策之手尸解成仙。葛风清想着左家后人也不知流落到了何方,祖宗遗训已万难遵守,不想让祖宗留传下来的一身本领被自己带入坟墓,就起了收于万树为徒之心。
几番试探之后,葛风清向于万树展示了几手功夫,问于万树愿不愿意拜自己为师。于万树本来就在按照自己家传的几本秘笈在自学,但由于没有师父带领,学得非常吃力。现在见葛家传人葛风清愿意收自己为徒,也是大喜,当即跪下三拜九叩,两人就成了师徒。有了徒弟后,葛风清在自己住的茅草屋上挂了个匾,题名“风清堂”。
葛风清有个女儿叫葛秀儿,从小就跟着父亲学习道门之术,现在来了个于万树,两人每天共同研习道术,慢慢地两人就互相有了好感,葛风清知道后,也觉得于万树这小伙子不错,在征求两个人同意后,就为他们订了亲,准备招于万树为婿。
这次葛风清无意之中碰到了我爷爷,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