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内,满朝文武大臣黑压压地跪了一片,正在声嘶力竭地向陛下控诉,“前朝妖妃祸乱朝政,罪不容诛!”
他们口中的前朝妖妃是指先帝在世时的沈贵妃,也就是如今的沈太后。
至于为何要诛杀这妖妃?是因为朝中大臣们认为妖妃在先帝还在时,施展妖术,蛊惑帝心,进而危害朝政,荼毒社稷。
自喻为大楚忠臣的百官们,又不能指责先帝昏庸无道,耽于享乐,荒废朝政,只得在先帝走后,才有机会讨伐妖妃,求将她斩首示众,以慰社稷!
新登基的大楚皇帝楚帧,坐在金漆雕龙宝座之上,睥睨各位大臣,警告道,“先帝在世时,在病榻上留下的遗言便是要朕照顾沈太后,朕怎能不听从先帝遗意!?诸位爱卿日后莫要再提此事。”
他声音平缓,却不容臣子拒绝,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帝王的威严。
楚帧乃先帝胞弟,也是大楚国新任皇帝,是先帝在弥留之际,亲手将帝位交到了他的手上,同时先帝也对楚帧提了唯一的要求:无论太后做了何错事,都要保全其性命。
臣子们闻言,将头埋得更低了,却还是不死心地痛呼道,“陛下…,妖妃不除,江山社稷都要毁在这祸国殃民的妖妃身上了!”
自这妖妃入宫后,不知施展了什么妖术,就勾得先帝十余年间,不曾踏足过其它后院,每日同这妖妃淫欢作乐,最后竟未留下子嗣,便撒手人寰,只得胞弟继位。
沈贵妃如今已被先帝亲自册封为太后,入主慈宁宫,底下的这些臣子们,却仍然一口一个妖妃,对太后毫无尊贵之意,楚帧脸色愈发阴沉,重重一拍龙椅扶手,厉声道,“她如今贵为太后,不是什么你们口中的妖妃!还有先帝遗言在此,你们都胆敢不听?如若再提此事,就自己告老还乡吧!”
这厉声如雷霆震怒,金銮殿内突然安静了下来,跪在朝堂上权贵们怔在那里。
他们面面相觑,望着陛下怒容,又想起先帝遗旨,一时间,竟再无人敢上前进言。
先帝虽生在帝王家,却为痴情种,生前让这妖妃三千宠爱于一身,荣宠后宫,死后还在遗诏上将其封为太后,赐予共葬皇陵之荣,如今满朝文武大臣不得其法,动她不得。
楚帧坐在高位,居高临下,锐利的眼神冷冷地扫过他们,“诸位爱卿若无事,今日便退朝吧。”
大臣们沉默以对,最终只能长嘘一口气,盼得这妖妃在先帝死后,再无法掀起朝政波澜。
……
慈宁殿内
沈黛柔听闻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后,嗤笑一声,“先帝生前你们奈何不了我,身后难不成能奈我何?”
这群老匹夫,拿捏不了先帝,便想着新帝替他们做主。先帝胞弟可刚继位,就想着除掉本太后,竟是毫不顾忌先帝遗意。
丫鬟青丹从入宫便跟随太后,十余年下来,她对太后的性子也是揣摩到了几分,她恭敬地递上一杯茶,附和道,“太后娘娘,今日之事,来日再报,莫气坏了您的身子便好。”
沈黛柔接过茶杯,轻阖茶盏,抿了一口热茶,眼神突然沉了下来,心中已然有了决策。
“陛下驾到—”殿外突然传来太监尖锐的禀报声。
沈黛柔听到禀报声,放下茶杯,刚刚还慵懒地轻靠在椅背上的身子,略微直起。
楚帧抬脚跨入屋内,还在太后身旁伺候的宫人们,连忙向他行礼后,之后不待他吩咐,便自觉地低头走了出去。
先帝长了一副好相貌,他的胞弟自然也不逊色,剑眉入鬓,长身玉立,甚至眉眼间还与先帝有三分相似。
等屋内彻底只剩他们两人后,沈黛柔瞧见那道明黄色的身影向她走来,她刚才还冷淡的眸子里迅速蓄满了泪水,她包含歉意地看向楚帧,“陛下,哀家让陛下为难了,”
沈黛柔眼里全是委屈,眼眸含泪,欲落却未落,“但哀家也不知道错在何处,竟惹得朝廷内外众说纷纭。”
此话一出,楚祯也是知道今日朝堂之事,怕是已被她知晓,皱了皱眉,“太后不必担忧,朕自会处理。”
“谢谢陛下,”沈黛柔睫毛微微颤抖,仰着头,盯着楚帧的眼睛感激地说。
楚帧站在屋内,俯视着坐在椅上的太后,光线射进来,他的影子完全罩在沈黛柔身上,这一刻,楚帧能清晰看见她全身心依赖着自己的眸子,他眼神一暗,忽然有些失神。
她15岁入宫,如今也才还不过二十有六,正是一个妇人最风情万种,千娇百媚的年岁。
而且能叫先帝那个多情种,宠冠后宫十余年,专情不改,自然是媚骨天成,媚态横生,她眼波流转间,勾魂夺魄,仅仅漏出的凝脂般的颈脖和细腕,便叫人心神荡漾。
楚帧作为先帝胞弟,她这个嫂嫂他自然也是见过的,不过每次见她,她都不曾正眼瞧上他一眼,只是眼波冷冷地横上他一眼,而后满眼都是先帝,挽着先帝胳膊,偏着头对先帝媚态丛生,肆意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