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到了,潘越还没有起床就听到桌子上手机响,他随手就把手机关掉了。
没过多久,睡得迷迷糊糊的潘越好像听到门外人有说话,接着就是敲门声。“潘越,起了没有?起床了!”是李爱红的声音。
潘越一肚子起床气,他“哎呀”地喊了一声,扯起被子盖着头继续睡。谁知道不一会儿他就听到屋里有脚步声,潘越扯开被子一看,见到窗户打开了,李爱红正笑嘻嘻地站在他面前。这家伙从阳台上翻窗子爬了进来。
潘越说:“干嘛?翻窗户?玩罗密欧和朱丽叶吗?”
“起床了,起来骑车去。”李爱红嘿嘿笑着说。
要是身边有把刀的话,潘越这个时候一定恨不得砍他两刀,还不砍致命的地方,哪儿最痛就往那儿砍。潘越一边往被子里钻一边说:“几点啊?周末不休息,你脑袋让卡车撞了?”
“呜呜呜呜,潘越,我遇到了一个辣手的问题。我失恋了,啊!我失恋了!”李爱红带着哭腔说。像是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那叫棘手的问题,不叫辣手的问题。还有你都失恋多少次了?还没失习惯吗?滚,我要睡觉!”潘越不客气地说。
李爱红听他这么一说,声音更大了,哭得像打雷一样,就是一滴眼泪也没有。
潘越被他吵得受不了,只能从床上坐起来,满脸愤恨地看着他。
“快起,我请你吃羊肉粉,吃完咱们骑车去。”李爱红哭脸瞬间变成笑脸,贱嘻嘻地说。
“吃什么羊肉粉啊?我今天还要干活儿呢,菜地里的菜苗要移栽,要忙一整天呢!”潘越说。
“你要干活儿怎么还不早起?”李爱红说。
“有你这么早起的吗?这才几点?”潘越把手机拿过来,开机一看:“才五点十三!我……”他差点骂出来。
“你这么一说,我也好困啊!我四点钟就被她赶出来了,我在十字路口坐了一个小时才决定过来找你的。是挺早的,要不我也再睡会儿吧?”说着李爱红就掀潘越的被子准备往里钻。
潘越一个激灵就从床上跳起来:“睡什么啊?大家都别睡了!你出去,我穿衣服。”潘越长大之后从来就没有跟任何人睡过一张床,他甚至不喜欢被人碰他,拒绝和人拥抱,拒绝别人搭他的背摸他的腰,拒绝陌生人接触他的任何部位。他不喜欢别人睡他的床,要是谁睡过,他会把床单被套都洗一遍,甚至是丢掉买新的。他也不喜欢和人握手,每次和别人握手之后他总是要马上跑去洗手。
不过说来也怪,昨天晚上爬山,一路上都拉着许诺的手,他却完全忘记了不喜欢别人碰自己这回事。
李爱红说:“你穿衣服就穿衣服嘛,干嘛要我出去,我又不是没见过,大家都长一样啊!”
潘越两眼瞪得比牛眼睛还大看着李爱红,李爱红只好走出去,随手把门带上。
潘越穿好了衣服,两个人来到米粉店吃粉。吃粉的时候李爱红就把他失恋的过程跟潘越说了,然后翻来覆去地说自己想不通哪里做错了。这样的话潘越都不记得听他说了多少遍了,完全不想搭理他。“你这哪儿是谈恋爱?你这就是……”潘越说不出口,摇着头白了他一眼。
吃完了粉,他们来到租自行车的地方,由于来得太早了,店家还没有开门。
“至少要八点钟才会开门吧?唉!这一天天的!”潘越说着,坐在路边,他看着马路对面的网吧牌子一闪一闪的霓虹灯发呆。
李爱红盯着路边的横幅读起来:“摆脱至告,解放自我。”
潘越说:“叫你多读书,你要爬母猪。那叫桎梏,神特么至告。”
等了一会儿,两个人打着呵欠对视了一眼,李爱红像只犯错的哈士奇一样低下头去。潘越说:“说正经的,你该安定安定,老是这么的滥情,我跟你说,以后你要遭报应的。”
“话不能这么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快乐嘛。比方你,如果两天不看书不弹琴是不是浑身难受?我就是两天不让我谈恋爱,我就浑身难受。”说着他从兜里摸出点过的半只香烟点燃,蹲在潘越旁边:“潘越,问你个事哈?”
潘越咳了两声,挥挥手拍散空气中的烟。李爱红立马把烟往地上一按,像鸭子走路一样凑过来问:“你们班美女挺多的哈?……”
“你少打她们的主意,我跟你说,你要是敢打她们的主意,我星期一就去班上揭你的底。”潘越毫不客气地说。
李爱红死皮赖脸地说:“哎呀,放心吧,不会的,就是跟你聊聊而已。不过你们班安静、许诺、还有那个公孙什么的,那是真的漂亮啊!”
看到潘越瞪了他一眼。他接着说:“不过人家也看不上我啊!你放心,我是有自知之明的,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人家的。不过,潘越,我看你行,你喜欢哪个?你去追,准能行。”说着他拍了拍潘越的肩膀,潘越躲了躲,还是被他拍到了,潘越闻到他手指间香烟的味道,想起他那只拿过半截烟屁股的手拍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