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区别,因为他在和她们接触的时候本身就是没有区别她们的。会不会像物理原理一样:人的大脑里有无数根琴弦,这些琴弦主导着人的不同情感,只有当对应的人在对应的时间地点拨动对应的相同频率的这根弦的时候,另一个人大脑里的这根弦才会振动,时间地点人物,所有的条件缺一不可。
他们来到电玩城,安静在柜台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出来之后,安静嘱咐他们明天注意安全,她打了一个车回家去了。
潘越回到网吧,李爱红见他回来问他们去了哪里,潘越说帮安静回电玩城拿手机。李爱红问找到没有,潘越说找到了。李爱红又问:“我感觉她是不是喜欢你?”
潘越惊讶地说:“啊?我又不是什么高富帅,又不是什么风流倜傥,别老是觉得谁谁谁都喜欢我好吧?你看我这样的,哪点吸引人了?再说人家是名花有主的人呢!你也别打她的主意!”
李爱红说:“也对,我她都看不上,更别说是你了。”
潘越听了“啊哈哈”笑出了声:“对啊,咱们彼此彼此。”潘越翻出一个电影看着,等着天亮。
第二天天亮了,潘越迷迷糊糊地半睡半醒之间搞不清楚自己在哪里。他看看眼前的电脑,电脑里正播放着詹姆斯霍纳的音乐。他转头看看李爱红,这才确定自己身在何方。这一夜是睡得真难受,本来就骑了一天车很累了,蜷缩在网吧椅子里睡一宿简直就像是在经历一种酷刑。潘越想赶紧吃点东西,出去伸展一下腿脚,他拍醒李爱红。
李爱红倒是没觉得怎么样,不得不说每个人的适应能力和忍受能力不一样,潘越感觉遭了大罪,李爱红却说还好。怪不得潘妈老是嘲讽潘越,说他是“秀才的身体,叫花子的命。”
来到早餐店门前,李爱红停下了脚步,尴尬地看了看潘越。原来昨晚上他的钱全给安静兑换游戏币了。还好潘越早有准备,不然今天饿着肚子,不知道能不能蹬回家去。
一碗粥,一份小笼包,又叫了一碗豆浆,热乎乎的东西吃下去之后全身都舒坦了。吃完了潘越结账,然后两人上路。
他们骑了好长一段儿,太阳还没有升起来。东城的水全部都汇聚到面前的这条河来了,它一路欢唱着,最终流进长江。
河边是成片的花圃,花圃里开放着这个季节的花,有波斯菊,有万寿菊,有太阳花,有栀子花,有矮牵牛……花农们正在整理花圃,他们把一些花处理掉扔在路边,潘越看着这些花都开得很好很新鲜,于是就选了一大堆放进自己的自行车前筐里。
太阳升上山头,照得河里波光粼粼,两个少年在晨风里骑着车飞驰着,潘越车筐里五颜六色的花显得特别好看。人们看到他们都会驻足观望,有些汽车路过时会按喇叭跟他们打招呼。他们一边骑着,一边向那些看他们的人挥着手说“你好”。
下午五点四十分,他们回到了出发的地方。潘越没有直接进城,而是把车骑进巷子里。这些巷子四通八达,梁叶和安静就住在南北城交界的地方。潘越来到他们门前,把花放在门口的台阶上骑上车就走了。
他一边骑一边停,只要是路过自己认识的女孩子的家门口,他就停下来放上一束花。最后他来到南城,拿着最后一束花跑到楼上,把花放在许诺家门口。
还了车,潘越已经是筋疲力尽了。他回到家累瘫在沙发上,潘爸从菜园里回来,看到他躺着,就问他干嘛去了,他说骑车绕了东城整整一圈。
潘爸说挺好,要是他年轻的话也跟他们去骑。
潘妈说:“记得你小时候学骑自行车吗?你爸在后面给你扶着,你骑了几趟就不让你爸扶了,你要自己学,你爸一个下午都跟在你后面。你啊打小就聪明,一个下午就学会了,甚至连一跤都没有摔过。”
潘越记得,甚至三岁的时候他都还留有记忆。他记得那个时候最喜欢骑在潘爸的肩膀上,自己就是十万个为什么,他对任何事物都充满好奇,总是问个不休,潘爸总是不厌其烦地回答他。他那个时候觉得潘爸好厉害,简直是无所不知。后来十来岁的时候,潘越就已经觉得爸爸不厉害了,他学会的知识比潘爸的多得多。可是在一件事上潘越从来没有赢过潘爸,那就是种菜,潘爸种菜的水平简直就是神农级别的,他种出来的菜总是比别家的好,潘越是自叹不如的。
潘越读初中以后,潘爸的身体就垮了,经常输液吃药。所以潘越都忘记了小时候潘爸在自己心中的那种厉害、伟岸的形象,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病怏怏的有些佝偻的老头儿。
不过潘越一直觉得自己非常幸福,因为他有一个圆满和睦的家庭,又一个完整的童年。有句话说得好——幸福的童年能够治愈一生,不幸的童年需要用一生治愈。潘越的豁达也好温暖也好阳光也好,全是在童年里获得的,他非常肯定这一点。
吃了饭,潘妈说:“你们两个都累了,早点去睡吧。”说完她去洗碗,洗了碗又去整理明天要送的菜。
潘越一头扎进被窝里,睡得那叫一个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