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学校食堂做好了饭,大家一起打饭吃饭,孩子们拿着自己的碗排着队打饭。王继兵和张帆很是照顾几个女孩子,他们帮忙给女生们打了饭,又主动去维持学生的秩序。
有的老师在办公室吃饭,有的老师在教室门口边守学生边吃。潘越则端着碗蹲在操场边吃着,五月跑过去和他蹲在一起吃。她把肥肉和辣椒都往潘越的碗里夹,潘越躲着她:“你自己吃啊!我也吃不下了,你不吃就别打啊!”
五月在后面追着潘越,两个人在操场上一边吃饭一边跑着转圈圈。安静看着摇着头对许诺说:“你看这两个,自己都是小孩子,还当什么老师。”
许诺把自己碗里的辣椒和肥肉夹在碗边堆着,她朝操场边跑着的潘越说:“潘越哥哥,人家也不吃辣椒和肥肉。”
潘越跑过来,快速地夹起许诺碗里的辣椒肥肉,继续跑着。五月眼见追不上潘越,于是停在许诺面前,把自己碗里的辣椒肥肉夹到许诺碗里,然后大笑着跑开了。
许诺气鼓鼓地看着五月,潘越见状赶紧跑过来把许诺碗里的辣椒肥肉夹走。许诺高兴地举着碗对五月摇了一摇,又伸出舌头对她示威展示自己的胜利。
五月也伸伸舌头回应许诺,又偷偷地蹭到潘越旁边和他蹲着吃饭。潘越看了看五月,五月又把自己碗里剩下的辣椒全部夹到潘越碗里去了。潘越端着一碗辣椒,笑哈哈地吃着。
安静实在看不下去了:“你们这群小朋友,等下学生们看到你们这个样子,你们哪里还有老师的威严。”
大家笑着,五月朝安静吐了吐舌头。
下午的两节课时间过得很快,放学的时候学生们像池塘边喝水的麻雀一样,五分钟的时间不到就一哄而散,除了留下来打扫卫生的几个之外,其他学生就散落到山村各处去了。
第一天上课,大家都特别地兴奋,有的为了自己某些没有发挥好的部份有些耿耿于怀,有的觉得和学生打成一片其乐无穷,有的因为课上得令自己很满意而神采奕奕。不管怎么样,总之大家都收获很多,觉得充实而美好。
学校因为大家的到来而被注入一股新鲜的血液,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都被新来的小老师们影响着。
这个乡村学校的老师,一共就八人,除了校长和书记,外加一个主任,其他五个全是代课老师,这些代课老师的学历都是高中或者大专毕业。学校上课的方式就是我讲你听,而且在知识点上错误和漏洞不少。
小老师们上课时带来了各种老师与学生的互动方式,同时也带来了新的知识和思维方式。
一开始的时候学生们都不适应,当安静在上课的时候穿插互动时,学生们都呆呆地坐着,害羞得不敢动。后来学生们慢慢适应了,在课堂上互动起来,整个课堂从以前的刻板变得生机勃勃。老教师们也来到窗户前看小老师们上课,可是他们没有学生那么快的适应能力,他们学不来小老师们那种有活力的灵活的教学方式。
甚至在此之前,学校里是没有正儿八经的音乐课、体育课、美术课、英语课的。排课是排了这些科目的,但是一到上课的时候,音乐课就是随便带着学生唱两首流行歌曲,美术课压根儿就没上过,体育课就是让学生围着操场跑几圈,英语课就只能让年轻的代课老师教一下大写字母,然后教大家一些简单的单词。
现在不一样了,音乐课潘越和五月拿着吉他教唱,还讲解乐理知识,让学生了解音乐史。体育课王继兵和安静教学生做操,进行各种游戏竞赛。美术课也有五月、安静、潘越教学生画各种简笔画和讲解美术史。英语课有莫菲、梁叶、安静从基础的字母、音标、拼读写逐步教学。
在小老师们来之前,学校里所有的学生,没有一个的普通话能够把平翘舌音分清楚的,也没有一个学生能把苹果的英文读正确的。
对于这种情况,大家内心有些失落和难过,在来此之前他们完全想象不到有这样的情况。他们在开会的时候就跟校长说起这样的情况,校长叹着气,意味深长地告诉他们:“你们看,我们学校也就八个老师,除了我们三个老家伙,他们五个都是代课老师,而且学历也都只是高中和大专,大多还是十多年前的高中和大专。说白了他们也是没能考上大学的落榜生,而且是大你们两轮的落榜生,他们当中最年轻的也都快四十岁了。
上面找不到有学历的年轻人来我们穷乡僻壤教书,让我们自己招代课老师,当地的年轻人都出门打工了,这一个月一千多块钱的工资他们看都看不起。愿意来代课的,有高中学历的,也就是他们几个了,也是因为他们几个上有老下有小没法儿出去打工,不然连他们也招不到呢。”
大家听了都摇着头叹息,许诺问:“那这样的问题你们就不反映吗?”
“我们反映了,上面也想管。可是管不过来啊,刚毕业的年轻人一个月拿一千多的工资让他们来这个地方?根本没有人愿意来啊。而且现在学生越来越少,有能力的父母都把学生带到镇子上、县城里读书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