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玉沉渊雷打不动的冷硬态度,宴瑶裳终是气得拂袖离去。
桌上静静躺着的玉带也乱了几颗坠下的珠玉,玉沉渊抿唇不语,默了片刻才让鹏九将这只锦盒好生端到客房中放好。
原以为宴瑶裳没讨到好处便会作罢,可她仍然三不五时地突然登门,另静园一众措手不及。
门口,鹏九无可奈何地挡住了欲要往里闯的宴瑶裳,近日玉沉渊去了霖县调查卷宗,且得三五日才归,院子里就叶清眠一人,断然不能让宴瑶裳撞见了。
“三公主,您还是先回吧,我家公子还没回府,您进去了也瞧不见人。”
知道眼前这位主是个难伺候的,鹏九心累地搓了把脸。
自从她当年见了自家公子一面便念念不忘,从前住在侯府时她倒还收敛些,只能暗中递些诉情思的信件进来,如今公子立了府,她便不再遮掩,总是上门来纠缠。
“不在便不在,这府中我还记不得了?”
宴瑶裳不容拒绝地蹙着精致的眉头,不让分毫,这门她今日必是要进的。
“要是让我家公子知道有旁人硬闯,他会不高兴的。”鹏九继续苦口婆心道。
“旁人,我算是旁人吗?”
这话宴瑶裳委实不爱听,她与旁人怎会一样,她能看上玉沉渊那是他的福气,又怎能看着他脸色来行事!
宴瑶裳不悦地昂着下巴,玉沉渊不给她好脸色就算了,她尚且有耐心和他慢慢磋磨,可这府中的下人又是哪来的狗胆敢拦她。
朝后面使了个眼色,随侍的宫女便欺身上来,借着宫里人的身份强硬逼退了鹏九众人,扬长而入。
得嘞!怕是要凉。
向来直率的鹏九朝着宴瑶裳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忙抄近路赶去内院。
得把叶清眠安顿好,别让宴瑶裳撞见了,免得惹祸。
他里里外外,将叶清眠常去的几个地方找遍了,还是没看见人影,这府中院落众多,一时半会儿是寻不完的,只好叫了几个侍卫一起找。
宴瑶裳身边有眼尖的侍女察觉了府里的动静,便悄悄禀报了。
自小便生活在深宫的人何尝不机敏,不过是因着几分荣宠才恣意妄为了些,该有的心眼断是一个也不会少的。
宴瑶裳眯着眼审视了番在天井焦急踱步的鹏九,心中也怀疑有旁的猫腻,随后将人唤了进来。
“这府中是出了何事啊,莫非进了贼,你们正赶着抓?”
她抬手兀自赏玩着新涂的甲面,状似不经意地淡淡开口。
鹏九是个不大会说漂亮话的粗人,听出她话中的暗意,也只是僵硬地随口打发。
“公主多虑了,府中一向如此。”
“哼。”
知道他没说实话,宴瑶裳勾唇冷笑,暗示身边的人出去探查。
两个机敏的侍女领命前去,果不其然,在垂花门处撞上了个仙姿玉色的女子,随即,其中一个跑回去报信。
“姑娘,你当心身子。”
见叶清眠走路蹦蹦跳跳的,小梨担心她不留意跌着,忙将她牢牢扶在手中。
叶清眠将怀中抱着的几支桃花枝往前挪挪给小梨看,笑意盈盈。
“你说公子会喜欢这些花吗?”
“这都是姑娘亲自折的,公子定然喜欢。”
小梨毫不犹豫,府中上下都知道公子看重姑娘,只要是姑娘给的,公子都会欣然接受。
闻言,叶清眠笑意更浓,右脸颊上的小酒窝调皮灵动,引人入胜。
她觉得玉沉渊的屋子颜色太单调了,不是青色的帘子便是墨绿的桌案,一点儿也不亮堂,冷冷清清的,若是能放些漂亮的花朵点缀,定然会好看不少。
主仆二人自顾闲聊走着路,全然没注意到前方过来的一行人。
待他们走进了,才恍然发现他们并非府中之人,两个身强力壮的男子不顾二人的挣扎,架着她们往正厅去。
侍卫将她们按着跪到厅中时,叶清眠依旧一头雾水,刚抬眼看到座上的一抹鎏金裙片,便被一声厉吼震住了。
“你是什么身份,也敢正眼看公主殿下!”
那声音尖锐又含着暴怒,叶清眠即刻便被吓着了,身子一缩,低着头不敢再看。
宴瑶裳不屑地睨着地上的叶清眠,心头膈应的很,玉沉渊向来不近女色,这府中又怎么养了个女人,这装束打扮根本就不是使唤丫头,倒像是这府中的主子。
这般想着,心中越发嫉妒,手中捏着的把手咯吱作响,咬牙问道。
“你是何人,缘何会出现在这府中?”
感觉到问话人的怒意,叶清眠没来由地害怕,她还是头一回遇到脾气不大好的人。
“我、我叫清儿,一直就在府里了。”
她声音有些发抖,叶清眠醒来便不记得自己叫什么了,她问过玉沉渊,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