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窗帘一直拉着,白天和黑夜分不清的,那么漫长,那么漫长,好似没有尽头,就在黎漾觉得命不久矣的时候,卧室门的终于打开了,一束光平稳落到地上。
借着那束光,可以清楚的看见女孩衣衫不整,身上红痕交错,好似一张白纸上滴落了无数滴红墨水,十分惹眼。露在外面的脚踝也有几枚齿痕,不见了当初的青涩感只有情/色感。
黎漾蜷缩在卧室的角落,哭着眼睛都肿了,呆呆地望着那个如恶魔一样的男人,她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天了,吃饭睡觉从没离开过这间卧室,每次醒来都是无休止的纠缠,然后再从抵死纠缠中昏睡过去,她感觉自己快疯了。
如酷刑一般的见不到光的日子什么时候能结束。
南青舟慢条斯理整理好领带,淡淡地看了黎漾一眼,语气透露着疏离:“一会儿张伯来做饭。如果我回来的时,知道你没有按时吃饭,后果你清楚。”
是,后果她很清楚,无非就是被南青舟拉到床上狠狠的做一次。
黎漾冷笑一声,头偏向一侧,“你除了会用那些手段逼我,你还能做什么?”
南青舟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冷着脸警告:“你别试探我的底线。”
砰一声巨响,南青舟摔门而去,黎漾吓得打了个哆嗦,房间又重新归为黑暗。
黎漾又往墙角里缩了缩,脸埋在双膝里,十分压抑的哭了起来。不知道哭了多久,听见了敲门声:“小姐?”
“我现在不想吃。”
“小姐你还是吃点吧,不然我没办法向先生交代。”
黎漾不想吃,但是不想给张伯添麻烦,磨磨蹭蹭站起身,扶着墙慢慢向外走。打开门,看见她那张憔悴的脸,张伯担忧道:“小姐生病了吗?怎么瞧着那么无精打采。”
“我没事。”黎漾慢慢踩着阶梯向下走,熟悉的场景,仿佛那日的争吵就在刚刚,她不明白她和南青舟之间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今天几号了?”
“12号。”
黎漾算了算时间,她竟然被南青舟关了七天,她的学业怎么办……黎漾忽然冷然一笑,南青舟那么厉害肯定说请假就请假了,还用她操什么心。黎漾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果然没有导员发来的消息,只有一两个好朋友问她怎么了,为什么没去上课。
“小姐,先吃饭吧。”张伯提醒。
黎漾挑了几个关系好的朋友回了消息,然后把手机放到一边,走到餐桌前吃饭,张伯做的饭很好吃,也很丰盛,可是她没有胃口吃,喝了一碗粥就说吃饱了。
张伯见她心情不太好,便说:“小姐,院后的花开了不少,一起去看看吗?”
看看花也好,总比一直闷在屋里强。
“走吧。”黎漾拿着手机向外走。
张伯说:“院里的话都是按照先生的指示栽种的小姐喜欢的花,小姐看了应当会开心。”
黎漾反应平静:“嗯。”
“说到小姐喜欢的东西,那就不得不提一下栗子凉糕了,”张伯有意要给南青舟发好人卡,明里暗里都在夸南青舟,“凉糕店难预约,而且是新鲜的好吃,为了让小姐吃到新鲜的栗子凉糕先生特地去学了怎么做。先生每次出差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厨房给小姐做栗子凉糕。”
这件事黎漾不知道,她一直都以为南青舟有预约渠道,没想到都是南青舟亲手做的。她记得有一次和小叔一起去买栗子凉糕,收银员见到小叔的反应明显是不认识小叔,她却信了小叔的话,以为换了店员。
怪不得她买的新鲜的栗子凉糕比不上小叔买的,怪不得她吃的栗子凉糕那么醇厚浓香,原来那是小叔亲手做的。
想起给小叔过生日,她做蛋糕不得要领,总是出错,而小叔做起来却游刃有余,她还以为小叔是最厉害的,什么东西只要看一遍都会,没想到小叔是为了她才变得那么全能。
如果不是张伯告诉她,恐怕这件事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了。
只知道栗子凉糕的味道一次不如一次。
黎漾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小声嗯了一声:“张伯,我有点累了,我想回去休息。”
“好,小姐有什么需要就喊我一声。”
“麻烦张伯了。”
回到南青舟的卧室,黎漾给那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发消息。
-小叔,我都知道了。
-我吃的栗子凉糕都是你做的对不对?
-嗯。
-小叔,张伯以为我们吵架了把你做的事都告诉我了。
-小叔你太好了,再这样下去我要演不下去了。
-你很想知道?
-不是很想,而是特别特别特别特别想!
-我慢慢说给你听。
-小叔!
隔着屏幕黎漾都看见了南青舟难以抑制的坏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