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自大,而是方才御剑时时松萝便悄悄感应了周围灵气,发现这群人大多金丹或是更低,倘若能将他们在此击破,也能争取些逃离的时间。
此话出了果真有几个不怕死之人率先前冲,纷纷拿出各自法宝朝两人招呼过去,然而还未靠近,聚集而来的灵力竟好似撞上城墙般四散而去,惊得几人后退几步。
好强的护体结界!
“轮到我了。”
时松萝眉间一凝,持剑前指,细刃微微颤抖,几片绿叶卷入其中瞬间散作碎片,几人才瞧见剑身好似度了层风刃,旋即朝自己破风而来。
剑影一闪,几人瞬间躺倒在地,鲜血在地面上侵染出大块嫣红,血腥气息弥散开来,看得众修士倒吸凉气,心中暗道,还好自己并未上前。
时瞬百剑,竟能如此之快!
时松萝轻扫一眼众人,目测还剩二十有余,若是等他们上前再逐个扫清实在费时,倒不如她一并击破。
只见时松萝双眸微眯,抬手将剑直直向天抛去,随即飞身跃起,青藤剑竟不知何时向左右分出百道道剑影,随着她持剑动作幻动留影。
下秒剑刃飞散,将面前一众飞去,霎时尘土飞扬,视野全无,唯有惨叫声不绝于耳。
时松萝立即落地,脚底却是一软险些栽倒,若非时间紧凑她也不愿用这极耗灵力的招式。
虽然看似伤亡惨重,其实时瞬百剑的剑招只是快,论威力既然比不上其他宗门的招式,故而此类大范围的变招便要消耗大量灵力才能保证威力。
扬起的尘土能遮挡一阵视线,时松萝没有片刻迟疑,拉上白安饶便要借此机会继续逃走。
然而步子还未迈出,时松萝便觉脚腕处多出一股力道。一条金色软绸此刻已紧环在她脚上,正是金光阁的金枷绫,回头望去果真是追赶而来的陆桓复。
“……你若俯首就缚,我还能允你加入金光阁。”
只见他攥紧着金枷绫,似是在与时松萝说话,眼神却始终望向她身后白安饶。
帷帽早就落在了阳通城中,如今一显真容反倒令陆桓复眼神更复杂了。
此人乍一看确实与解星阑相像,但还是略有相差,更莫要说若真是解星阑,定不会让时松萝独自应战,自己冷眼旁观。
可即便是这样的人,还是被时松萝视作珍宝,百般呵护……
“你我二人对头如此多年,倒也不必今日才这般挽留我。”
剑露锋芒,时松萝毫不留情朝来金枷绫斩去,果断得陆桓复不禁低笑一声:“……也是。”
绫绸瞬时炸开飞散,刹那好似古树生花而又凋零落下,而落花之下,又有金枷绫隐藏袭来。
两人锋刃相交,陆桓复却如何都占不到便宜更有败阵预兆,尔后眸光一斜,绫绸再从他袖衫下飞出,直奔白安饶而去。
绫绸虽软杀气却足,白安饶虽已筑基,然在陆桓复这元婴修士看来不过是个才会爬动的婴儿,杀他不过吹灰之力。
他可以在此刻输给时松萝,但这旧人怨灵,还是回地府去吧!
绸缎紧锁时松萝的青藤剑,陆桓复向白安饶方向更注灵力,绸缎飞速前行。
然白安饶却依旧眸色淡然,如墨瞳孔像是注入了粘稠的死水无光冰凉,他静静抬手,似要以双手去接那条绫绸。
一番行为实在瞧着诡异,连陆桓复也不禁心中胆寒,然便是这一瞬,他望见白安饶那双平静瞳孔被慌乱充满。
下刻,鲜血在二人之间飞溅开来。
“时松萝!”
陆桓复惊呼出声,他余光扫过一侧绫绸之处,青藤剑依旧被他紧锁在空,可剑之主此刻已不再原处。
只见时松萝半身扑在白安饶身上,肩胛之上,是一条浸染鲜血的绫条,直直连着陆桓复的袖衫,他先是一顿却也立即将金枷绫收回。
时松萝闷哼一声,身体依旧未动,她抬眼望去,只能勉强望见白安饶略有颤抖的下颚,然耳畔却能将对方的心音听得一清二楚。
跳得这般急促,想来也是从未见过这画面,受了不得了的惊吓吧。
但好在他并未受伤。
时松萝松了口气,却又立即察觉正有几人朝此处赶来,她连忙运气洞察,来人竟都是元婴或以上境界。
几人落地,望着仅有几人还勉强站立的狼藉场面,怒斥道:“时松萝,你不仅欺师灭祖,如今竟丧心病狂对同道也下此毒手!”
时松萝冷笑一声,倒是会给她扣帽子的。
她艰难直身,强忍着肩胛疼痛唤回青藤剑,正要重新持剑应战,背后却忽然抚上一只大掌将她按回眼前人的怀中,接着头顶传来一声低沉。
“……师父,你当真还要带着我一并逃吗?”
“这是,自然。”
“你我二人一起活下去?”
“是。”
开口应答令时松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