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差事,险些被太子发落,可请不来太子,回去那位还不知道要怎的拿我撒气。”
“我怎地就这么命苦啊!”
一得到太子不来的消息,侧福晋李氏就在自己的房中咒骂。
李氏被禁足,却得知第二日一早,太子不但又去了太子妃那儿,还带去了不少珍贵的药材,说是给太子妃补身。
对比她自己,她昨夜差人说不舒服去请太子,太子非但没来,对她却连一句过问都没有,还将她禁足了事,如此区别对待,她如何能接受。
她的儿子弘晳第二日去给她请安的时候,李氏还是心中不平,嫉恨难消,她的那些骂声,正好被弘晳听了个正着。
“大婚整整两年,才产下一个女儿,之后整整六年被冷待,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突然有了身孕,还生了个阿哥,真是老蚌生珠,苍天无眼!有了那个会迷惑人心的小妖孽还不满足,如今她还一个人霸占着太子,以往倒是我小瞧她了。”
侍女惊慌之下小声劝说:“侧福晋,这可不敢胡说,那可是太子妃,若是叫太子妃听见了,怕是要责罚您的!”
“她是太子妃又如何,她出嫁前克死了她的玛法和阿玛,连累族人都得丁忧守孝,失了手中权势,如今家道中落,有什么好怕的。不就仗着她生了个阿哥么?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夭折了,看她还如何嚣张!”
十岁的弘皙皱眉,推开门走了进去,开口阻止李氏再继续咒骂下去。
“额涅慎言!”
李氏吓了一跳,看见是自己的儿子,迅速笑着起身。
“是弘晳啊,额涅还以为是旁人呢,是才下学过来的吧?定是饿了,额涅这就让她们上些你最爱吃的点心。”
“儿子不想吃,儿子有话想对额涅说。”
“你说便是。”
“嫡母素来贤惠慈爱,这些年,不管是对额涅还是对儿子,都十分宽厚,请额涅今后勿再像今日这般口出讳言,辱骂嫡母与幼弟。”
李氏脸上的笑收了回去,气的浑身发抖。
“好啊,连你也被她收买了是不是?她从前对咱们表面宽厚,是因为她自己不受宠,不敢得罪我,你又是你阿玛最看重的孩子,她自然得拉拢你,稳固她自己的地位!你却当她还真是个好人?我告诉你,这满宫里,只有你额涅我是真心为你好的!”
弘晳皱着眉,没有接话。
李氏嘲讽一笑,又说:“好,你不相信是吧,你那个幼弟得了你皇玛法的喜爱,你阿玛也将他爱的如宝如珠,以后他们眼里,还会不会有你的影子?其他人还会不会对你这个曾经的‘东宫嫡子’如从前那般尊敬?你且看着就是。”
弘晳心里自然是很介意这一点,可他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书中说:为人子,当敬爱父母长辈;为人兄长,当爱护年幼的弟妹。
“不会的,只要儿子发奋读书,皇玛法和阿玛自然也会如从前那般喜爱我,至于其他人,他们是因我的人品才学尊敬我,与我相交,并非额涅所想的那样,儿子还有课业要做,这就告辞了。”
母子俩不欢而散。
李氏这边的动静太子妃自然都知道。
怀弘煦之前,她便已经掌管六宫事务数年,这后宫各处的人手都是她亲自安排。只不过一个小小的李氏,翻不出什么花来,她也从未看在眼里。
太子妃虽然是装病,但她产后,四肢确实血脉不通,时常觉得发冷,迎芳嬷嬷正为她推拿缓解。她自己正在翻看账本。
迎芳嬷嬷把这事告知太子妃后,瞧她神色平淡,便知道她没放在心上,于是转而说起了别的。
“其实……太子妃昨晚何必故意拒绝太子?太子妃聪慧,必定早已猜到太子昨晚是有意留宿的。”
这些时日,太子看太子妃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若非顾及太子妃还在月子里,怕是早就开口留下了。
“嬷嬷,本宫嫁入宫你便陪着了,当知本宫从前也不是没期盼过夫妻情深,恩爱一世。可这么多年下来,到底是只能靠自己,本宫费尽心思才在这宫中站稳跟脚,在本宫眼里,迟来的深情比地上的杂草还要低贱。”
“太子妃……”迎芳嬷嬷无奈叹了一口气。
【太子妃从前需要太子时,太子冷待太子妃。整整近十年啊,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年岁,就这么在等待中耗去了,如今也难怪太子妃会对太子冷淡】
摇篮里的小煦儿听完了全程,他心疼额涅,渴望被爱的等待有多难熬,他是知道的,这份渴望逐渐绝望有多难过,他更是清楚。
“哇呜——”
太子妃立刻放下手里的账本,起身走到摇篮旁边察看,小家伙一看见她,便咧嘴笑的欢畅。
“煦儿醒了。”太子妃笑着给孩子擦了擦流出来的口水。
只见小煦儿笑着朝她伸出两只小胳膊,正是想要她抱。
迎芳笑着说:“小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