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桑休的伤势完好,也习惯了在村姑家的生活。
“小娘,你为什么要收我为义子啊?”桑休把晾晒的蛇皮收好。
小娘经营的捕蛇养蛇,搬弄草药。
日落不忙的时候,小娘挑捡着草药回答到。
“我也是个流浪的人,后来,这个茅屋的主人收我成为他的孩子,教给我很多知识。那天见到你,一个小小的身影孤苦无依,就想到了我的小时候,所以,我想要收你为我的孩子,以后,不会再吃苦了。”
“小娘,你这理由,太牵强了吧。”
小娘抬头看了一眼桑休。
“很多事情,都不需要理由的。”
平淡的日子过了四年,桑休去上了学,小娘依旧是倒卖蛇胆蛇油,蛇毒蛇药的营生。明明都是很挣钱的生意,但他们二人却一直住在破旧的茅草屋里,一日三餐依旧是炒萝卜烧土豆的。
终有一日,餐桌上的菜品变了。桑休学会了做饭,餐桌上时常会出现鱼汤,豆腐汤一类的汤菜。
一日,小娘笑眼莹莹的看着桑休。
桑休看着丰盛的餐桌,觉得诡异的说道。
“今日是怎么了,吃的如此丰盛?莫不是找到好人家,准备把我卖了?”
小娘笑着说道:“今日,我的生辰,我突然想和你过一次生辰。”
桑休看着桌案上的菜,老演员的炒萝卜、烧土豆,创新菜凉拌腊肉,豆腐猪手汤。
桑休看着餐桌,心中不知为何心升酸楚,是这四年的相处,他早把小娘当做了自己的亲人。看着简陋的饭菜,突然觉得原来人活着可以这样简单。
释然之下,桑休主动盛了一碗汤递给了小娘。
“小娘,生辰快乐。”
小娘笑了起来,:“你这个小娃娃啊,今天难得过生辰,我们喝酒吧。”
“喝酒?”
桑休一脸疑惑,他从来不曾喝酒,即便自己是个堂堂男儿,即便如今他已经年有十三。
小娘笑看着桑休,“拿酒,拿酒,咱们不醉不归。”
“药酒不是要用来换银子的吗?”桑休反问,极其乖巧。
“没关系,你娘我找到挣钱的地方了。”
小娘明明只不过比桑休年长六岁而已,时常以娘亲自居,她不曾生养,也不曾伴随在自己的父母身旁,对她而言,养着桑休就像是在弥补自己的童年,也像是用来体验一番母子情长。
桑休将装药酒的坛子端过来,又将酒水倒在陶色普通的泥碗中。
小娘豪情壮志,一把将酒碗端起。
“喝起,喝起。”
一碗茶色药酒,要知道能用来泡毒蛇的酒度数极高极烈。
桑休双手抱怀的一脸看着热闹,心想着眼前的小娘到底酒量如何?今日突然嚷着要喝酒,莫不是有什么地方真的要发了大财?
小娘笑的好看,烛火的暖意给女子脸上似乎施加粉黛一般。
桑休本是看热闹的心情,不曾想看着小娘竟然有些出神。
小娘看着桑休痴傻的表情,自笑的更欢。
“桑休,坐下来,一起喝酒嘛。”
桑休听着小娘的呼唤,应和的坐在一旁。
盛酒水的碗很大,喝了好几口都不见喝完,但小娘却有些醉意。
桑休满嘴火辣,一口一口的喝下去,却也没感到什么醉意。
先要醉的是小娘。
桑休问道:“小娘,你可有名字,能不能与我说?”
桑休和小娘生活了快有四年,但他却不知道小娘的名字。早前的时候桑休问过几次,小娘总是说她没名字,之前茅草屋的老头总叫她丫头,后来村上和镇上的人都叫她蛇女,她没有名字。
桑休不信,人怎会没有名字,即便没有,自己也会给自己起的。难不成一辈子无名无姓的活着?说她是丫头,说她是蛇女,但桑休总是不信,人不可能没有名字。
醉意上头,小娘眼眶湿润,鼻子微酸,自言自语到:“酒真不是好东西,喝了就醉。”
小娘摇摇晃晃的脑袋要栽下去的时候,桑休去接。伸出去的手还没有触到小娘的脸颊,却能感到小娘的脸上泛起的热浪。
小娘抬头看着桑休。
“我,应该有名字的,才对。”
“嗯。”
“我名字,也应该叫苏沐才对。”
“嗯。”
小娘的语气都湿润了,不知为何,桑休的鼻子也跟着酸了起来。
桑休知道小娘喝醉了,正是问他一直以来疑惑的好机会。
“小娘,你为什么要收养我?明知道我只会花钱,不会挣钱,为什么还要多养活我这一张嘴。”
小娘听着桑休的话,嘴巴委屈的撅了起来。
“因为,我,孤独啊,我在这个村上太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