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庄平将“妈妈”贺无虞推向债主的那一刻,“爸爸”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庄平也脱离了祂的控制。
贺无虞跑得飞快,庄平回过神来的时候,也只看见贺无虞的背影消失在楼梯间,然后隐于黑暗中。
“我怎么会站在这里?”庄平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眼,确定没有看到任何危险后,他的目光又向下眺望:“她这是在做单人任务吗?”
庄平本来是打算直接回房间的,现在外面太黑了,指不定藏着什么危险,可是走了两步,他又忍不住左顾右盼,楼下也没有传来贺无虞的声音,他的心思又忍不住活络了起来——
贺无虞虽然跑得飞快,但他等了这么久却什么声音都没听到,这是不是说明,下面很安全?或许贺无虞是因为他出现在这里才跑的?
庄平想起白天和贺无虞的交流,这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没有礼貌得很,白瞎了那张漂亮的脸蛋了。她是心知得罪了他,所以才一看到他就跑?
当庄平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时,那么他就会有无数个理由来为他的色心佐证。他舔了舔干涩的唇,抬脚下楼。
庄平的步子迈得很大,不过须臾便走到了楼下。楼下只有前台的一盏暖黄的台灯点亮了这片区域,他一眼就看见了被灯光投射在地面上的影子。
“……你也迫不及待了么?”庄平支起身子,越过前台,充满恶意的盯着贺无虞的头顶。
贺无虞瞳孔剧缩,她死死地咬住唇止住溢出口的尖叫,她保持着半蹲的姿势没有动,身后坚硬的大理石壁面带给她些许安全感。
“你不该在这里——”昏暗的光线下,贺无虞颤抖的声音响起,她轻声说:“祂也在。”
比起似乎还未曾在楼下现身的所谓“债主”,更可怕的显然是有别的想法的庄平,贺无虞不得不用祂来逼退庄平。
这话显然是引起了庄平的恐慌,他匆忙的往周围看去,四周一片寂静,只有他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但是,这里只有他们。
在庄平观察四周的时候,贺无虞来不及想太多,便猫着腰腰往楼上跑。然而周围实在是太安静了,哪怕她落脚再轻,也依旧会有轻浅的脚步声。
庄平立刻收回目光,死死地锁定在贺无虞的背影上,抬脚大步追了上去。
两人的脚步声在寂静深夜中,突兀的响了起来。
贺无虞飞奔上楼的间隙中偏过脑袋用余光往后一看,正好便对上了庄平那张狞笑着的脸。
在贺无虞惊恐的目光中,庄平猛地伸出手,欲拽住贺无虞脑后的长发,她乌黑的长发顺滑,从他指尖滑落。
贺无虞再也忍不住,自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尖锐的尖叫声,在这寂静的夜晚中,尤为清晰。
下一刻,她摸着距离她最近的一扇门,毫不犹豫的拉开门把手,从门缝间挤了进去,然后“砰”的一声关上门。
庄平被挡在了门外,贺无虞闹出的动静让他警惕的往周围看了一眼,没有发觉异常后,他也按住了门把手,猛地往下一按,却发现贺无虞已经从里面将门反锁了。
房间内。
贺无虞后背贴着冰冷坚硬的房门,死死抵住这扇门,她不忘分心去观察这个房间——入目俱是一片漆黑,唯一的光源是门外走廊里的陈旧的落地灯,从门缝透进来一点光亮,隐隐约约映照着她闯入的这个房间。
贺无虞适应了眼前的黑暗后,忽然发现了一件事——这个房间,和他们今晚住的房间一模一样。
这个旅馆的装修都是一样的吗?
贺无虞垂首,在玄关看见了两双鞋,这两双鞋,属于江蓉和白澈。
这里就是他们住的那个套间!
每个房门通向的都是这个房间吗?这是不是意味着这是今夜剧情发生的唯一地方?
门外发觉自己拧不开门把手的庄平不敢搞出太大的动静,他对着房门里的贺无虞低低的咒骂道:“你最好一辈子都待里面!否则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贺无虞听见庄平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远,意识到庄平的确已经离开后,她松了一口气。
不……不对。
贺无虞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如果每扇门都是通向这个房间,那么庄平去到走廊尽头那扇门,不也会回到这里吗?
贺无虞立时头皮发麻,几乎是下一刻,她便往先前住的卧室跑去,然而她刚抬脚,便觉头皮生疼。
庄平一脚将他刚拉开的房门踹上,紧拽着贺无虞披散在脑后的长发,把她往沙发上拖。
“老子怎么说的?你还敢挑衅老子不?”庄平猛地甩手,他手掌间落下一缕发丝,贺无虞重重的摔在了沙发上。
贺无虞捂着泛疼的头皮,她没和庄平废话,从地上爬起来便扑向白澈的房门,她伸出手,欲拉开房门,却发现这间卧室的门不知何时已经上锁。
“白澈!开门!救我!”贺无虞死死地拽住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