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吗？”贺无虞问。
女巫露出一丝笑：“信则灵。”
“可我没有太多金币，请您占卜一次需要多少金币？”
“您只要去那边的面包店给我买一片最便宜的荞麦面包就好，我已经三天没有吃过食物了。”
“好。”贺无虞说。
那女巫从宽大的斗篷里摸出一个透明的水晶球，她摸着水晶球的一端，示意贺无虞摸上另一端。
贺无虞按照她的指示摸上去，水晶球圆润冰凉，她按上去的那一刻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透明的水晶球在一片昏暗寂静中，折射出暗紫色的光晕，那女巫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听在贺无虞耳中，晦涩难懂。
渐渐的，那女巫字正腔圆的用英文喃喃自语：“遗失的纯洁灵魂……流落到了不属于你的世界……”
“你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你有做出善与恶的选择吗？”
贺无虞眉头微皱，有些不适。
女巫睁开眼，给出她第一条箴言：“好心的女士，不要靠近水边，一切的不幸从这里开始。”
贺无虞看了眼旁边的塞纳河，这条长长的河流途径金马镇，在山野间流淌，它的尽头在远方的海域中。
贺无虞听话的离水远了点。
“第二条箴言，永远相信你内心的抉择，纯洁的灵魂永远不会背叛你。”
贺无虞说：“什么叫纯洁的灵魂？我内心的抉择是错的，在上一场游戏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第三条箴言，不要怀疑那个最爱你的人，他永远不会伤害你，哪怕你现在并不信任他。”
“你是说宋潮吗？”
女巫没有回答贺无虞的任何一个问题，她收回水晶球，指了指远处的面包店：“女士，占卜结束了。”
“可我觉得你说了和没说一样。”贺无虞嘟嚷道，不过她也没有胡搅蛮缠，去面包店买了一袋荞麦面包，交给了女巫。
女巫脸上的笑容真挚了很多：“善良的女士，您会因您的善良与心软获得福报的，这是您最珍贵的品格。”
贺无虞不以为意。
女巫很快离开，贺无虞回到了与宋潮分开的地方，他看起来已经等了她一会儿了，见着她，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小虞。”
“你问清楚了吗？我们该回去了。”
“嗯，治安官告诉了我因为流行病死去的人，尸体都会进行焚烧处理。只是他们不肯告诉我焚烧的地点，还得再查。”宋潮看了眼时间：“至于现在还剩下的一些时间，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贺无虞问。
宋潮不语，只拉着她的衣袖，带她走过一条潮湿的街道，霎时，豁然开朗。
宋潮带着贺无虞进了一家面积颇大的成衣店，里面挂着时兴的长裙与礼貌，色彩鲜艳，琳琅满目。
“最近的演出顺利了很多，我攒了一些金币，想给你买漂亮的裙子。”见贺无虞要拒绝，宋潮不紧不慢的补充道：“塞缪尔也说要给你买裙子，你不接受他，可以接受我吗？”
最近的天气的确是越来越冷了，贺无虞除了穿着她原本的那身裙子，就只有舞台后台里的一身演出服用来换洗，都非常单薄，她的确是需要新裙子。
“我不想让你买，这很奇怪。”贺无虞如实说道：“我不接受塞缪尔，为什么要接受你？就因为我们是队友吗？”
宋潮认真挑选，拿了一条绯红色的束身长裙，与一条毛茸茸的披肩，递给了贺无虞。他说：“是啊，队友，配合一下嘛。”
毛茸茸的披肩搭在贺无虞纤细的胳膊上，有些沉，却很是温暖。她定了几秒，转身去了试衣间。
贺无虞很快便走了出来，她穿着宋潮挑的那身裙子，绯红的色彩更显她肤色雪白，束腰的长裙，将腰肢勾勒得极细，不盈一握，宽大的裙摆随着她的走动在空中泛起涟漪。
宋潮夸赞她：“很漂亮。”
接下来宋潮又挑了几身暖和的裙子，不过贺无虞没再去试穿，她等宋潮结完账后，便打算与他离开。
宋潮注意到贺无虞手中还拎着一个袋子，他问：“这是什么？是送我的吗？”
“不是。”贺无虞没有多说。
回到马戏团的时候，已经快要天亮了，但和往常将要散去的人群不同，此时主帐篷里热闹得不可思议。
贺无虞还没走进去，便听见了杰森团长冰冷的质问：“所以我们魔术师先生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偷偷的进入了我的帐篷，偷走了我的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