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知道的。但是,他是一个如此文质彬彬的人,温柔有礼,叫我怎么放弃喜欢他。况且......我不想留有遗憾。”
“孩子,你要知道,这世间万物,有得就有舍,要学会适时地放手,青春的遗憾,有可能是一辈子的财富。”何梓汐柔声道。
许黎霏摇摇头,道:“我不明白。”
“你会明白的,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许黎霏沉默不语。
“好了,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调整一下状态,熟悉熟悉及笄礼的流程吧。娘请了苏文菁当正宾,好好准备一下。”
何梓汐说完后,便离开了。
许黎霏心中暗自想到,以前对他表达自己的心意时,他总说我还小。及笄礼过后,我就成年了,就不小了,再问最后一次,如果,还是拒绝,我就决定放弃了。
及笄礼
“小姐,苏先生来了。”青晓将苏文菁引到东房。
许黎霏站起身,向前福了福礼,道:“您就是苏先生?”
“是的,许小姐。”苏文菁扶起她道,“今日,我也是你的正宾,是你人生大事的见证者。”
“先生,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的名声不如那些闺阁中的小姐?她们都恪守女戒女德,只有我天天在外面疯,还和外男不清不楚。”许黎霏问道。
苏文菁是远近闻名的女子书院的院长,许黎霏知道,母亲请到她来作为自己的正宾,定是花了一番功夫的。
许黎霏请苏文菁坐下,砌了一杯茶,将茶移到苏文菁面前,道:“苏先生,请喝茶。”
“许小姐,不管你信不信,是我向令堂自请当你及笄礼的正宾的。”苏文菁呷了一口茶,道。
“怎么可能!我一个从不囿于规矩的人,怎么会......”许黎霏毫不掩饰她的惊讶。
苏文菁摇摇头,道:“看你砌茶的手法,就知道,你是读过许多书的。所以,不必妄自菲薄。其实,我很羡慕你,你做了许多大家闺秀无法做的事,包括,追求自己的幸福。”
苏文菁从小便被冠上大家闺秀、名门淑女的头衔。就因为她太重视这些虚无的名声,才会拒绝他提出的私奔,才会让她悔恨终生。因此,她听到许黎霏的事情,心生向往,才会登门,请求当许黎霏及笄礼的正宾。
许黎霏想着苏文菁对她说的话,内心慌动不已。令人尊敬的苏先生竟对她不囿于礼教的行为表现出羡艳,看来,不止她一个人受困于女戒女德的压迫下。想到这里,她忽然想到了儿时的那个姐姐,是她教会她,不能囿于礼教,要出去看看这广大的天地,不能止步于闺阁中的一方天地。话说,她今天会来吗?也是,已经近十年没有联系了,不来,也是应该。
“迎宾——”有司托着盘站在西面台阶下,喊道。
许莘身着一袭黑色礼服,用金丝镶绣,身边的何梓汐身着暗红色礼服,立于东面台阶位等候宾客的到来,前来恭贺的亲朋好友们正立于场外等候。
礼台旁的乐者听到指示,开始演奏音乐。
“开礼——”
许莘起身,致辞道:“今日,是小女许黎霏的成人笄礼,感谢各位宾朋佳客的光临!下面,小女许黎霏成人笄礼正式开始!”
作为许黎霏的好姐妹加好助攻,秦月希自是赞者,她走出来,以盥洗手,于西阶就位。
“笄者出——”
许黎霏穿着少女的服饰,梳着少女的发型,从东房出来,至场地中,面向南,向观礼宾客行揖礼。台下宾客云集,人头攒动,她四处张望,终是没有看见日日思念的那张脸。她叹了一口气,然后面向西正跪坐在笄者席上。
秦月希为其梳头,之后把梳子放到席子南边。
“宾盥——”
苏文菁起身,神色庄严,许莘随后起身相陪。
苏文菁于东阶下盥洗手,拭干。她转身,与许莘相互揖让后,苏文菁与许莘各自归位就坐。
“初加——”
许黎霏转向东正坐,有司奉上罗帕和发笄,苏文菁走到许黎霏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说完,便跪坐着为许黎霏梳头加笄,动作轻柔,然后起身,回到原位。
秦月希为许黎霏象征性地正笄。许黎霏起身,台下的宾客们向许黎霏作揖祝贺。
“笄者待东房——”
许黎霏回到东房,秦月希从有司手中取过衣服,帮着许黎霏在房内更换与头上发笄相配套的素衣襦裙。
“一拜——”
......
“字笄者——”
苏文菁起身,面向东。许莘起身,面向西。苏文菁为许黎霏取字,念祝辞曰:“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司从甫。”许黎霏答:“司从虽不敏,敢不夙夜祗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