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严立秋不在,叶小鱼小声的跟我说:“这年头,这么会做菜的男人已经不多见了。”
“我觉得你上辈子就是个媒婆。”
“那也是你的媒婆。”
“你们再聊什么,笑的这么开心。”严立秋送完母亲过来了。
“没什么,瞎聊。”我回道。
“这梅花酿果然是好酒啊,口感和我喝的那些简直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不愧是一分价钱一分货,好的就是不一样。”叶小鱼喝的有点多了,显然是微醉的状态,“只是再好的酒也要适量而止。”她仿佛在感叹什么,神情一时有些复杂,随后又很快恢复笑容。
严立秋说:“你们可知这梅花酿,是那方宝斋的老板娘和她丈夫一同酿造的,也就这十几年才有的。”
“这我知道,就连方宝斋也是她和她丈夫一手建成的,原先那个地方只是个小酒楼,后来被她们两买下来才有的方宝斋。我也是听我娘说的,但是她丈夫好像已经死了好多年了。”叶小鱼回想道。
“死了很多年?”我有点惊讶。
“对啊,她丈夫身体一直不太好,死了有十几年了吧。前有她独孤家二女儿独孤红,为嫁现在的亡夫,不惜与她的父亲割发断义;后有嘉成郡主为爱当众逃婚。这在当时可都传的沸沸扬扬,虽然这些全都是我听别人讲的。”
所以红姨才会说自己早就不是独孤将军的女儿了。
“鄙人有幸曾见过嘉成郡主一面。”严立秋此话一出,立马点燃了我和小鱼的八卦之魂。
“听闻那嘉成郡主乃是当时皇都第一美人,有多漂亮?”叶小鱼问。
“你是什么时候见的?”我听别人说那些名门闺秀不都是久居闺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吗。
“我看见郡主纯属偶然,那年我七岁,去街上买东西来着,正巧碰见郡主逃婚,那大红盖头下的脸我到现在还记得,简直就美若天仙,但就是那样一个小仙女却和一个十分普通的男子跑了。”严立秋的语气中颇有叹惜之情。
那个十分普通的男子就是顾京西,这个故事无论听多少遍总会让人唏嘘不已。
门外陆续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我们该回去了。”我起身准备离开。
“放完鞭炮再走吧。”严立秋说。
“嗯。”我点了点头。
鞭炮点燃后我和小鱼一起躲到后面捂住耳朵。小鱼对着我说了一句什么,虽然听不清,但看口型应该是“过年好。”
我也回了她一句“过年好。”
放完鞭炮后,严立秋往我们两手里各塞了一盒胭脂。
“新年礼物,一点小小的心意,不贵重的。”面前这个男子竟羞红了脸。
“那就谢谢严大哥了,祝你和伯母过年好。”我和小鱼一起说道。
“你们也过年好,时间不早了,快回去吧。”
我们和严大哥挥手再见,回到了染坊。
这是父亲离开人世,我在他乡过得第一个年。回首这一年里,可真是不容易啊,父亲永远的离开了我,我也回不去亿洲城了,被迫来到这个陌生的都城,不过好在认识了小鱼和严大哥,还有红姨,顾京西。
南历十六年春,正月初一。
我和小鱼又开始了漫无止境的洗染布之路。现在我最期待的就是皇都的上元节,逛花灯。
到了上元节那天,白天我们在染坊里都能听到街上传来的欢声笑语,我听的心痒痒的。终于是到了晚上,在严大哥家里吃完元宵后就一起出去逛花灯了。
见了皇都的上元灯节,才发现亿洲城的太小家子气了。这里真是比亿洲城的要热闹多了,人也非常的多。街边的小摊,看的让人琳琅满目,一眼望去红红火火的一片,一不小心,我就和她们走散了。
这是我来到皇都后第一次出来逛,还真是有点不认路。左右寻找一番,突然听见有人叫我,转过身去才发现我不知不觉竟走到了方宝斋,是红姨。
“红姨。”我跑上前去打招呼。
“逛花灯啊?”她微笑着问我。
“嗯。”
“你一个人吗?”
“不是,和朋友走散了。”
红姨从头上拔下一支银簪递给我,“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今年及笄是吧,这支簪子我带了很多年了,现在送你当及笄礼物,希望你不要嫌弃。”
“我怎么会嫌弃呢,红姨,这太贵重了。”我拒绝道。
“这不贵重,我要不是想着你一个人,真要给贵重的东西怕给你招来祸灾,收着吧,孩子,及笄那天总要个像样点的。”她将银簪放在我手心。
我紧紧握住,“谢谢红姨。”
“别客气。”
“汐颜,你怎么跑到这来了,我们找了你半天。”小鱼气喘吁吁的说,严立秋跟在她后面。
“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