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凰看着“苏玉辙”就想踢死他,听他这么说,火不打一处来。
他不装能死?她是掐他了,可他洗完澡的时候她都看见了,他身上连块瘀青都没有,早都恢复好了。想找借口赖账?没门儿!
云凰冷笑,“我掐你是为了给你疏通脉络!你好死不死地躺棺椁里三天三夜,我要是不掐你,你腰僵腿软,不死也得残废!”
她说得有道理啊!周子衡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他当时是躺得腰酸背痛,浑身不舒服。难道这女的真是为了他好?
这么一想,周子衡一时竟不敢反驳,弱弱问道:“那你后来拿碧玉花瓶打我又为哪般?”
云凰盯着他,蹦出两个字:“驱邪!”
“驱邪?什么邪?”
周子衡最忌鬼神,闻之胆寒。
“你将死装得阎王爷都想拉你去鬼门关了,浑身上下都透着死气。玉能通灵,是驱邪圣物。我身上没有别的玉器,才就地取材拿那只碧玉瓶。瓶的寓意也好,平安。加上我的法力,你身上的死气才得以消减,要不是周将军拦着,你比现在还精神。”
云凰顺便黑了“周子衡”一刀。
苏玉辙在旁边听着,对这女江湖越发“佩服”,这骗术,把死的也能说成活的,把黑的也能说成白的,偏偏还让人难辩真假,果然高手在民间。
周子衡听得心惊肉跳,拉了苏玉辙一下,“你拦着玉神医干什么?不然我比现在更精神。”
苏玉辙无语了,头一次发现周子衡如此单纯可爱。
“不识好人心!过河拆桥!你们主仆没一个好东西。拿来,一千两黄金,一两也不能少!”
云凰气势汹汹,得“理”不饶人,大开狮口。
“一千两黄金?”
苏玉辙和周子衡都不淡定了。
“怎么?堂堂大周皇帝想赖账?”
云凰凑近,挑眉瞪眼。
周子衡眨了眨眼,突然想起自己现在是皇帝,顿时拽起来,“放肆!普天之下,皆为王臣。你小小一介医女,能给本王医治,是你的造化,本该感恩戴德,还敢跟本王要诊金!”
听听,你们听听,这都是人话吗?
这才是苏玉辙这个王八羔子的真实嘴脸,恩将仇报,翻脸无情,放赖不成,跟她耍起帝王威风来了。真是千年王八欠收拾!
她陈云凰好歹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他害她一次不够,又吓她一次,这次想怎么着?
云凰越想越生气,把糖球和米糕往孙崇怀里一塞,“拿着!”
孙崇不明所以,立刻乖乖接在手里。
说时迟那时快,云凰上前揪着“苏玉辙”的耳朵又踢又踹,“我管你是天王老子还是土地神仙,你有病我治病,治好了就得给钱,说到天边你也得讲理。拿权压我,我死都不怕,我怕你!”
周子衡怎么也没想到这女的说打就打,不是,又打又骂又踢又踹又顶,哎呀,踢哪儿呢!
一个英勇善战的大将军,此刻在这闹市上被一个女的揪着耳朵撒气,憋屈得简直无法形容。偏偏这女的身法灵活,转着圈的拧他,专捡防卫薄弱的地方踢。
周子衡怕了,双手捂着命根子,左扭右扭拼命躲闪,“快快,护驾,护驾!”
苏玉辙和孙崇也猝不及防,在一旁看傻了眼。
这会儿恍过神儿来刚要伸手援助,就听这女江湖恨声道:“护你娘的驾!”
“啊呀!”
周子衡护了半天,命根子倒底没能幸免于难,被这女的狠命顶了一下,当即猫下腰去,龇牙咧嘴,痛得眼泪都出来了。
云凰松开周子衡,退后一步,一把从孙崇手里拿过糖球,咬了一口,咬得格崩响,另一只手伸得老长,“给钱!”
苏玉辙赶紧上前扶周子衡起来。
“放肆!”苏玉辙也头皮发麻,这一下子要是顶在自己身上……
“放你娘的肆!姓周的,少他娘的给我仗势欺人、作威作福!我告诉你们,今天你们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云凰把一串糖球劈头盖脸砸过来,要不是苏玉辙躲得快,那串糖球就粘他脸上了。
“呵呵呵……”
孙崇很不合时宜地笑出了声。
苏玉辙这个气呀,都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转头一看,就见方才这一闹腾,差不多整个集市上的人都围过来了。
观众们伸长脖子,个个表情精彩,比看唱大戏还热情高涨。
周子衡疼得直不起腰来,再也不敢冲着云凰称王称霸了。
苏玉辙转头看向那个女江湖,不知怎么,看她横眉怒目的样子,脑海里又闪现云凰无法无天的模样。
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扰得他心烦,一时乱了方寸。
“给不给?不给我就嚷嚷出去,上梁不正下梁歪,看你们以后还怎么服众!”
云凰看着“苏玉辙”,只觉满心委屈和愤恨,他真当她好欺负么?不知怎么,就眼眶潮热。
苏玉辙看着,心里一紧,竟有些莫名的心疼。
“你、你敢威胁本、本王,你还敢踢本王,你、你……”周子衡肉疼,哪儿都疼,他不过是装个死,怎么惹上这么个贪得无厌、狂躁易怒的女人?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