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陈皇宫,乾呈殿。
日上三竿,前面龙椅还空着。
满堂文武大臣等得辛苦,各形各状。
吏部尚书董健、户部尚书郑秋、兵部尚书唐狄素日都是沉稳大气的人,这时也已经按捺不住,急得团团转。
明月、清风进殿的时候,就看到朝中人等,唉声叹气者、捶腿扭腰者、抓耳挠腮者……皆已濒临崩溃。
看到明月二人,董健三人快步迎出来。
董健:“明太尉,陛下呢?”
郑秋和唐狄也眼巴巴看着明月和清风。
明月看向空荡荡的龙椅,看了清风一眼,清风直率,转身就往殿内走,“去栖凤苑找他去!”
“回来!”明月一把拉他回来,“近臣不得私入后宫。”
“那我们就在这干等着?”清风道,“看他们急成什么样了,准是已经等了大半天了,再接着等到天黑,也不见得能等到人。”
明月深吸呼,压下满心烦躁,安抚清风,“正好许久未曾和三位尚书大人碰面,在此闲谈少许,也是乐事。”
吏部尚书董健道:“哎呀,明太尉,我不像你有闲福,我这一摊子烂事都快堆成山了,光上月科考,作奸犯科、考场作弊者不胜枚举,考生们互相推诿、打成一团,也不知怎样收场。种种事宜都等陛下定夺,可这老是不能面圣,我又不敢私自作主,这……这真是急死人了。哪还有心情闲谈?”
户部尚书郑秋:“说得是,如今各地收支不均,国库空虚,入不敷出,偏偏各地刺史纷纷上表催要款项,有赈灾的、有剿匪的,各种名目层出不穷,催得我寝食难安。这……陛下拿个主意出来,照这么下去,连年底的前的正常开支都应付不了。”
兵部唐狄道:“明太尉,你和清风将军一直催我督办查找密道一事,如今密道是找到了,大军是否即日出征,需要陛下明示。还有所用军需物资我已做好预算,可见刚才郑尚书的话你也听到了,正常开销都难以持久,巨额军费更是捉襟见肘。如此一来,找到密道也无大用。我今日前来,是想奏请陛下下旨将那密道填充或摧毁,只是即使如此,也需兴师动众,需要不小开支。”
明月、清风听了这些话,顿时有些心灰意冷。
本来他们还想着发现密道一事能让陈坤成振作,可人穷志短,国穷多乱,眼瞅着此路不通了。
明月看向户部尚书,蹙眉道:“郑大人,先皇在位时国库充盈,为什么不过半年时间,变得如此窘迫?”
郑秋:“这……一言难尽啊!这半年间,各地灾情接连不断,但说南方水患,我朝动用千万人兴修运河,虽说功在千秋,可真是祸在当代。那简直就是无底洞,人力、物力、财力都难以支撑,惹得民怨四起,把修好的河段都给掘了,只能复修,来来回回折腾下来,到现在还差一大截……这事最愁人,除此之外,工部还有其他基建工程需要开销,兵部要军需物资……总之千头万绪,实在难以兼顾。”
明月暗暗心惊,正要说话,清风突然捅了捅他,冲门外抬了抬下巴。
明月转头一看,陈坤成竟然拉着苏婉柔一起来了!
乾呈殿是议政的地方,后宫不得涉政,陈坤成把这女人领来做什么?
三位尚书一见陈坤成来了,立刻上前请安,个个笑容满面,哪像刚才那般上蹿下跳、满脸愤慨?
陈坤成伸了个懒腰,搀扶着苏婉玉坐在龙椅上。
就算要坐,那也是皇后的位置,怎么能让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宫女大模大样地坐着?
程潇湘现在还在冷宫里受苦,她托付终身的夫婿陈坤成却已经把她忘到了九霄云外,搂着别的女人平起平坐。如此薄情寡意,令人心寒。
明月、清风对视了一眼,肃立一旁,都不想说话了。
“三位尚书大人有事要奏?”
陈坤成一边摸着苏婉柔的小手,一边懒洋洋地问。
董健上前道:“启禀陛下,吏部所辖文职官员科考已如期完成,皆按陛下意旨择优选拔;至于封授策赏之典、定籍终制之法等公务皆井然有序,陛下可安枕无忧。”
“他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清风一听就纳闷了,刚要说话,被明月拉了一把,只好闭嘴。
“不错,寡人没看错人,董大人夙兴夜寐,劳苦功高,堪当重任,寡人甚慰。户部郑大人有事请奏?”
陈坤成笑眯眯地问。
户部郑秋略一沉吟,上前道:“启禀陛下,大陈疆土国泰民安、政通人和,特别是河南、山东、陕西、山西、江浙等地税粮均丰,百姓无不称颂陛下仁政厚德。户部钱法堂、三库及仓场各分属衙门,皆配合得当,充实国库,力求盈余。”
“好,甚好!哈哈……郑尚书和董尚书皆为我朝股肱重臣,缺一不可,寡人必有重赏。兵部唐大人有事要奏?”
陈坤成好大喜功,被两个睁着眼说瞎话的尚书哄得心花怒放。
兵部唐狄上前一步,看了看户部和吏部,冷哼了一声,“启禀陛下,方才吏部、户部所奏可谓皆大欢喜,实在令人振奋。只是不知我兵部所需军备款项,为什么一直拖延至今,仍未调拨?”
户部郑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