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甚是混乱。
庞瑞莫名其妙独闯大牢,原因不明,目的不明,不管是都涛还是宋智明、楚萧,都说不出所以然来。庞瑞自己也稀里糊涂,被从天牢里拖出来,醒过来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坚持说他什么也没干。
可那么多狱卒躺在那儿,铁证如山,又有宋智明等人证,庞瑞仍是一头雾水,却担下罪责,没等苏玉辙和云凰说什么,就要以死谢罪,让宋智明拦下。
庞瑞懊恼不已,让都涛反绑了他的双手,主动面壁思过去了。
楚萧对庞瑞的遭遇感同身受,担心庞瑞一个人面壁太难过,坚持陪护左右。
有楚萧看着庞瑞,宋智明放心。
宋智明刚安置好庞瑞,苏玉辙和陈云凰有惊无险,从天牢里出来了。
苏玉辙让宋智明和都涛点三万精兵,把镇王府围个水泄不通,把韩朝章、晨歌送去镇王府里。
在韩朝章的坚持下,苏婉柔随行,条件是韩朝章修书一封,命韩青永退兵,两国和谈。
宋智明、都涛押送韩朝章三人去镇王府刚走,有人从天牢里跑出来禀报说陈镇东被烧死在牢间里,尸体已被烧得残缺不全。
“那个人不可能是陈镇东!”云凰冷哼一声,“他要是老老实实被烧死了,就不叫陈镇东了。”
苏玉辙看着云凰眉飞色舞,“皇后睿智。”
云凰瞅着这厮,“苏玉辙,我怎觉得你最近跟变了个人似的?”
苏玉辙眉眼含笑:“娘子何出此言?”
云凰摇头叹息,“没有从前端庄。”
“哈哈……那你喜欢之前端庄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苏玉辙忍俊不禁,乐滋滋地问。
“我怎么选……有区别?嘿,坏小子,你怎么那么笃定我就喜欢你?”
云凰瞪他。
“女人太聪明是件很头疼的事。”苏玉辙佯装失望,又自得其乐道,“不过好在是我的女人。”
云凰看他那得意的模样就想打击他,这时,玳瑁神将从他怀兜里爬出来,探头探脑,“你们打情骂俏的时候能不能小声点儿?”
苏玉辙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爬到我怀里去了?”
玳瑁神将伸了个懒腰,呷了呷嘴,瞅了他一眼,“你对我一点儿都不关心。你们进天牢的时候我困了,怕从你肩膀上掉下来变成烤海龟了,就委屈一下在你怀里睡了一觉。”
苏玉辙恶寒,“以后不许你钻我怀里去!”
玳瑁神将想了想,爽快地:“行,我钻云凰怀里。”
苏玉辙拍它一巴掌,“不行,还是恶心我吧。”
“切!你应该深感荣幸!”
玳瑁神将瞅了他一眼,转头看看云凰,“你的小鸟呢?”
云凰:“威风啊?在皇宫后花园里呢。”
玳瑁神将跳下来,“我找它聊聊去。”
走了两步,玳瑁神将回头冲着苏玉辙摆了摆前爪,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我今天不想吃烤鱼。”
苏玉辙一愣,福至心灵,看向云凰,心中大动,打横抱起云凰,大步流星走去明月苑……
“你要干什么?”
云凰看他面色冷峻,如临大敌,脚步匆促,微微气喘,不由疑惑。
温香暖玉满怀生香,他垂眸扫了她一眼,“我……检查一下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啊!”
云凰心无杂念。
“看看才知道,不能大意。”苏玉辙一本正经道,“这几天惊心动魄,你劳苦功高,为夫怎么也要体恤一二。”
云凰见他高深莫测的模样,只好随他。
穿廊过巷,走了半天没到,苏玉辙发狠道:“你们这皇宫建得十分不合理,废路太多。回头要好好改建。”
“怎么改?”
云凰以为他在说正事。
“乾呈殿和你的寝宫隔壁,这些花园、回廊浪费脚力,多建几处闲苑,随处可歇。”苏玉辙满脑子都是旖旎联想,不由感叹,“当个清心寡欲的帝王绝非易事。”
“……”
云凰总算回过味儿来了,顿时羞红了脸。
走了这半天,总算回到明月苑了。
苏玉辙抱着云凰直冲寝室,把人往床上一放,正要直入主题,就听身后一直咳嗽,宛如迎头一盆冷水,浇得他火冒三丈。
云凰又羞又窘,起身坐在床沿上,不好意思抬头见人。
苏玉辙转头怒视来人,刚要发作,定睛一看,是个仙风道骨的老者,静静站在那里,慈眉善目地看着他和云凰,浑身散发着不可侵犯的威仪。
纵是欲火焚身,苏玉辙十分非常很想赶人,但此时也只好有礼有节,“不知尊驾何许人,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小子,你现在是不是想把老夫赶出去?然后放火烧屋?”
老者避而不答,捻须笑问。
知道还问?老子不想放火烧屋,只想单纯放放火。
苏玉辙苦笑,“尊师目光如炬,明察秋毫。”
“哈哈……不过如果我是你,绝不会这般猴急。”
老者爽郎大笑,一副为老不尊的模样。
苏玉辙上上下下打量他,心想你想猴急,这把年纪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