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镇东那出来,本来苏玉辙还想去见见韩朝章,结果韩朝章还夹在晨歌和苏婉柔两个女人之间焦头烂额,苏玉辙便回来了。
一路上,苏玉辙把各种可能发生的事情和解决办法,给宋智明说了一遍。
站在明月苑门前,宋智明听到最后,终于忍不住看了看天,“陛下事无巨细,单单漏了最要紧的一件。”
苏玉辙一愣:“什么?”
“我们大周留下的三十万将士总要师出有名。”宋智明挤眉弄眼,意有所指,“快进去……睡熟了好办事儿,陛下别再磨蹭了。”
苏玉辙俊脸一热,“也是,再不抓紧时间,天又要亮了。”
“就是。”宋智明道,“陛下只管放手一搏,末将给你站岗,一只苍蝇都不会放进去。”
苏玉辙拍了拍宋智明的肩膀,“有劳了。”
宋智明嘿嘿一乐,兴奋得跟他自己要入洞房一样。
苏玉辙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有一种淡雅清新的香气,久闻而不觉。
外屋亮着只红烛,隔着轻纱帷幔,床榻的熟睡的女子黑发铺陈,肤若凝脂,魅惑天成。
苏玉辙一步步走近,不由得心跳如鹿,血涌如潮。
云凰二八年华,他年长她四岁,血气方刚。离别在即,千般无奈,万种柔情,只愿与她合而为一,方解心头惶然。
他轻手轻脚脱了龙袍放在一旁,屏心静气在她一旁躺下,伸手把云凰揽进怀里。
果然,熟睡中的云凰乖巧甜美,不做丝毫抵挡,柔顺地偎着他,恬静的睡容如花开瓣颤,看得他心醉神迷。
他捧着她五官精妙的脸庞,珍惜如拥有绝世之宝,沉迷地吻下去……
云凰在半梦半醒之间,若有若无地回应着他,柔软的臂膀缠绕过来,如攀附的藤萝,让他热血澎湃,势不可当。
他刚要翻身压下,却惊见云凰后背上的飞凰胎记颜色异样,不由动作一滞,强行压下涌荡的欲念,仔细查看。
苏玉辙记得很清楚,那日在阴阳鼎的温泉之中,初次看到云凰背后这块胎记时,云凰正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胎记的颜色还是粉红的。
可是此时此刻,云凰明明安然,飞凰也比之前形象丰满,且更加栩栩如生,颜色却惨白一片,整个飞凰也似失了灵气!
苏玉辙心中大骇,警觉四顾。
屋子里并没有异样,红烛静静地燃烧着,门窗紧闭……
苏玉辙赶紧掀开被褥仔细检查,没有吸血鬼虫或者别的什么,一切都很正常。
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苏玉辙不安地看向云凰,她微微起身,睡眼惺忪,冲着他娇媚一笑,懒散地呢喃,“困死了,快睡……”
然后,人就主动扑进怀里来,温香暖玉,勾魂摄魄。
怀里的女子确定是云凰不假,可为什么她背后的胎气颜色越来越白,飞凰的轮廓也变得模糊,似乎要与周围的肤色化为一体,最终消失不见?
极度不安让苏玉辙坐立难安,完全不能若无其事地占有她。
他有些担心地晃动她,“云凰,云凰你醒醒?”
可是云凰迷迷糊糊地根本醒不过来,而且她的体温还在不断攀升,灼烫得让肌肤显得更加粉嫩,但也让那飞凰胎记的颜色越发黯然!
不对,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苏玉辙抓起云凰的手腕,扣住她的脉搏,正要细细听诊,却突然感觉一阵异样的温热自小腹疾速扩展冲撞而上,令他心神一荡,紧接着,他的神智便有些昏沉。
再看怀中的云凰,貌美如仙,比之从前任何时候都要美好,让他情不自禁……
“要了她,把她变成凡夫俗子,从此她将对你唯命是从……”
有个声音不断地叫嚣着,拼命冲荡着他的理智。
苏玉辙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脑袋,赶走那个声音,甩了甩头,凝气聚力,气沉丹田,总算稳住心神。
为了保持清醒,他用力一咬,嘴唇被他咬破了皮,鲜血腥咸的味道和钻心的疼痛让他神智一清。
苏玉辙猛地想到了什么,起身推开了窗户。
凉冷的夜风扑面而来,屋子里的空气顿时清爽了许多。
苏玉辙转头看向香案,果然,香炉里有三支香已经烧得只剩下不多一截了!
苏玉辙飞快地跑过去把那香炉倒扣在桌子上,然后找出他随身携带银针飞快地扎进云凰身上的几处要穴,然后引出皇道龙气给她驱除体会的毒邪之气。
丝丝缕缕的黑色毒邪之气从下针的几处穴道渗出,苍古皇道龙气精纯的灵力迅速荡涤着在云凰周身的气血……
片刻之后,苏玉辙惊喜地看到,那飞凰胎记的颜色正恢复着光泽与灵气,颜色慢慢加深,重复生机……
苏玉辙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抹了抹额头的细汗,却听到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响在脑际,“苏玉辙,你错失了千载难逢的机会!等她飞凰图腾,与你便有族类之别。她是仙,你是人,天壑鸿沟再难跨越。你将与她失之交臂,永远无法欢好!”
苏玉辙听出来了,是那个月初颜的声音,她用了神术传音给他。
拿在手里的银针脱手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