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
云凰端坐于龙椅之上,冷眼看着殿上的文武百官。
明月、清风、唐狄等忠臣一头雾水地站在一旁。
李臣、李申等七八个官员分别被摘了官帽,脱了官服,被侍卫押着跪倒在地上,一个个呼天抢地,大喊冤枉。
“陛下!你不能不分青红皂白滥杀无辜呀,我李氏兄弟对陛下忠心耿耿,从未有过违逆之心,冤枉啊,冤枉!”
“陛下明鉴!老臣可以为李侍郎作证!他自担任吏部侍郎以来,夙兴夜寐,不辞劳苦,以身作则,事必躬亲。这样的肱股之臣,实属难得,陛下三思啊!”
“陛下莫要近小人远贤臣!”
“陛下,微臣与几位大人同朝为官,从来都以国事为重,各尽职守,兢兢业业,从来不敢懈怠,不求无功,但求无过啊……”
……
巧舌如簧,互相包庇。
口吐莲花,各表忠心。
云凰静静地听着,紧抿红唇,不动声色。
“陛下!您倒是说句话呀?这般平白无故地让人如此对待下官,下官实在怨屈!”
李臣说着,竟然声音哽咽,似受了天大的冤屈。
“是啊!陛下,您总该给臣等一个降罪的理由,朝事非同儿戏!”
“陛下,偏听则暗,兼听则明,您不能只听明太尉一面之词啊!”
“是啊,陛下切莫听信谗言,冤枉了好人,寒了臣子们的心啊!”
……
明月抬眼看看云凰,欲言又止。
清风瞅了唐狄一眼,唐狄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云凰站了起来,昔日灵动的双眸此时却如寒冰刺骨,周身笼罩着不怒自威,不可侵犯的凛然气势。
其他官员本来还在议论纷纷,见状只觉得莫名的威压扑面而来,不约而同闭了嘴。
李臣、李申等被押倒在地上的官员面面相觑,也不敢吭声了。
云凰扫视全场,“你们说够了?听寡人说一段?”
李臣等人皆一脸不服气。
云凰慢腾腾道:“如今新室且亡,大陈待兴,妖女当道,祸乱朝纲。朝堂上下文恬武嬉,乌烟瘴气。天下百姓怨声四起,群雄不平。相信各位对此有耳共闻,有目共睹,无不义愤填膺,同仇敌忾。本官泛爱容众,诚邀各位同聚于此,共谋国策,以斩妖驱敌,光复陈室,共举大业。”
李臣、李申等人闻言,一个个目瞪口呆,僵了身子。
云凰冷笑,“还要不要再听一段?”
明月等人也十分惊讶,看向李臣等人的目光变得若有所思。
云凰绘声绘色道:“本王早就听闻李侍郎智勇双全,豪放雄阔,今日一见,果非虚言。加上令弟如虎添翼,必能一雪前耻,将那个嫉贤妒能的明太尉大卸八块,取而代之。”
云凰话音刚落,满堂皆惊。
李臣已面如土色,再也没有了刚才强词夺理的气焰,浑身筛糠般抖成一团。
李申更是惊恐万状,大气不敢喘。
“李臣李大人,被拜为大将军了?可喜可贺啊,只是你这大将军只怕难见天日,壮志难酬了!”
云凰盯着李臣,冷颜厉色。
李臣瘫坐在地上,汗珠子滚豆粒似地往下掉。
李申闻言,吓得叩头如捣蒜般,指着李臣大声辩解:“陛下饶命!此非下官本意,实在是家兄屡次三番威逼利诱,下官情非得已……”
其他罪臣见事已败露,也不敢再驳辩,各自求饶。
云凰厉声喝道:“欺君之罪、私通敌国、谋反违逆,数罪并举,哪有那么多借口?岂有此理!你们身为大陈的朝廷命官,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却吃里爬外,助纣为虐,置我大陈百姓安危于不顾,甚至不惜泄露军防图以博取私利。你们自己说,寡人是该将你们枭首示众,还是该五马分尸?”
满朝文臣鸦雀无声。
明月等人暗暗心惊,李臣、李申等人,平时隐藏极深,一个个面目和善,左右逢源,从不显山露水,没想到竟然有如此野心。
大战在即,幸好云凰先发制人,若是等到与西楚两军对垒,李臣身为吏部左侍郎,若滥用职权,韩青永里通外合,简直就是防不胜防!
李臣自知罪责难逃,趴在地主面无人色道:“陛下,罪臣知错了,望陛下念在罪臣诚心悔过的份儿上,饶臣一命!罪臣定当将功赎罪,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其他人一看李臣都这模样了,也都服软求饶。
云凰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你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李臣等人一听,皆是一愣,个个如获大赦,纷纷叩谢不杀之恩。
“寡人不杀你们,也暂且不会为难你们的族人。你们戴罪充军,归于镇王麾下,前往襄城御敌,若奋勇杀敌,可将功折罪,论功行赏;若故态重萌,泄露军机,当车裂以殉,尽灭其宗!”
“镇、镇王?”
李臣等人惊呆了。
众人回头,但见从殿外走进两人,一个正是传言被苏婉柔毒杀的镇王陈镇东,另一个是前朝奇才却隐居田园的大将军王彦。
这两人刚进殿,安静的大殿之内像被投入了石子的平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