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申身子一歪,吓瘫在地上,连连摆手,声音打颤,“陛下冤枉啊,我们、我们不知道啊,我们兄弟二人句句属实,确、确实是定远将军……”
云凰咬牙切齿,“再不说实话,你们俩的头颅下一刻,一定会高悬于城楼之上!”
宋申一听,再不敢吭声。
宋臣抹着汗珠子道:“我、我们……我们知错了……”
宋智明一听,气得上前一脚踢翻了他,“战前中伤元帅,动摇军心,罪不容诛!来人,拿下!”
四个守兵上前分别把宋臣宋申五花大绑。
陈镇东感激地看向云凰,抱拳行礼道:“多谢陛下信任。”
云凰道:“寡人早就跟皇兄说过,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寡人信你,你也该信寡人,刚才为何不为自己辩解一句?”
陈镇东苦笑,“陛下若相信末将,末将不必辩解。若陛下不信,再多辩解也是欲盖弥彰。”
云凰看向宋智明,“宋将军,仔细审问这两个人,看看他们受何人指使,意欲何为。至于下面旗杆上的那个人,寡人想那并不是王将军。”
云凰此言一出,陈镇东、宋智明,甚至宋臣、宋申俱是一愣。
云凰道:“寡人曾经被人蒙骗过,知道高超的易容术可以以假乱真。寡人只是想,以王将军的智谋,断然不会轻易被人暗算,如果就这般枉死,那王将军真是徒有虚名,死不足惜。”
“可是王将军确实下落不明。”陈镇东道,“昨夜找遍军中,战场上的尸首也一一辨认过,没有他在。”
“没有是好事,说明王将军还活着。”云凰道,“宋臣、宋申利用王将军失踪之事大做文章,这离间计一旦得逞,我军便是不战而败……宋臣,宋申,你们还真是一条路走到黑。”
宋臣、宋申两人汗如雨下,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宋智明命人把两人拖下城楼,关押待审。
陈镇东长嘘一口气,“陛下,楚军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儿动静,似乎不会发起进攻,末将想率兵出城探看一二。”
云凰眯眼想了想,“不必,不管韩青永又在想什么阴谋诡计,我们只管以静制动,后发制人。他不出兵,我们就以逸待劳,传令下去,除了值守的将士,其余将士好吃好睡,休整一天!”
“休整一天?万一楚军突然发起进攻,我军仓促应战,只怕伤亡惨重。”
宋智明忧心道。
云凰淡淡一笑,“韩青永让出时间给宋臣兄弟二人用离间计呢,要不然怎么会到现在都按兵不动?他哪知道会打错算盘?正好,你们这两天也累坏了,赶紧回去歇着。寡人昨夜睡得踏实,今日守在这里便是。”
宋智明和陈镇东推辞再三,终拗不过云凰,只好领命退下城楼。
宋智明冲着陈镇东抱拳道:“定远将军,刚才多有得罪,实在是大敌当前,需诸事小心。”
陈镇东回礼:“宋将军深明大义,鼎力襄助我军,本将对将军只有感激。”
两人相视一笑,握手言和,互生惺惺相惜之意。
宋臣、宋申一看,离间计不但没得逞,反而让三人更加齐心,一个个垂头丧气。
宋智明上前踢了两人一人一脚,“无耻小人,栽赃嫁祸,搬弄是非,一会儿不给老子说实话,老子要你们的狗命!”
陈镇东:“那就有劳宋将军了。”
宋智明:“放心,本将军一定审他个水落石出。”
说完,宋智明押着宋臣、宋申离开。
陈镇东回望高高的城楼之上,看着云凰的背影,唇边沁着一抹笑意,喃喃道:“皇妹,皇兄一定不会令你失望。”
云凰并不知道她的这份信任日后给她换来了怎样的回报,她看着方场上旗杆上的人头,暗忖,“王将军,诸事小心,盼你早日归来!”
此时此刻,王彦已顺利摸清了楚军兵械库的位置……
十年隐退,位卑未敢忘忧国,如今得遇明主,王彦一直想有番作为,弥补之前的遗憾。
昨日两军对敌,他在方场边一块山石后面杀了个临时出恭的楚兵,心生一计,与楚兵换了铠甲,趁楚兵混乱撤退时,混进楚兵之中。
兵械库有重兵把守,很难潜入,他正想办法,就见颜宝玉领着两个楚兵走过来。
王彦认得颜宝玉,颜宝玉长得酷似颜琼,小的时候,王彦见过他两次;颜宝玉却不认得他。
王彦走上前去,低声叫他,“颜将军!”
颜宝玉闻言站定,纳闷地看着他。
王彦不卑不亢,一本正经,“颜将军,小人是颜老将军派来照看您的,您有什么要紧事,可让小人去办。”
颜宝玉信以为真,这楚军之中知道他爹名字的楚兵寥寥无几,当下欢喜道:“走,先跟本王去趟兵械库,今天晚上,咱们要干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王彦心下大喜,脸上却不动声色,跟着颜宝玉往兵械库里走去……
正如云凰所料,直到夜幕低垂,黑暗渐渐笼罩大地,楚军都没有发起进攻。
官兵们休整了一天,傍晚时分用过晚饭,个个精神抖擞。
夜半风起,阵阵凉意。
云凰站在城头,看着远处起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