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虚张声势,为的是让官兵忌惮,让云凰以为他们还有许多存粮和兵械。
因为韩青永说了,颜大人送来的军需物资很快就到了。
可是一天,两天,楚军望眼欲穿,也没见军需物资的影子在哪儿,而他们仅存的箭矢也都射完了。
没有武器的军队就像被拔了牙的老虎,焦虑变成恐慌,楚营中士气萎靡,死气沉沉。
第二天的傍晚,楚兵远远看到,他们丢失的的战马、兵械奇迹般出现在襄城城楼前的空地上。
官兵们打开城门,从容不迫地牵马、收拾兵械,已全然不把楚军放在眼里了。
这明目张胆的挑衅和鄙视让楚营中的将士十分愤慨,好战的天性让他们摩拳擦掌,可斗气发狠之后,看着自己的赤手空拳,一个个垂头丧气。
韩青永得知此事,忍无可忍也想带兵去冲锋陷阵,把战马的兵械抢回来,可他连续几天都闹肚子,身体虚弱,连说话的力气都不够,哪还能领兵打仗。
周末也强不到哪儿去,昼夜操劳再加上生气上火,他的伤势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脸色一天比一天差。
“殿下,听末将一句劝,如今败局已定,我等已无力回天。那个颜琼要么已经知道颜宝玉已死,对殿下心生怨恨;要么他就是已经暴露了,自身难保,无能为力。我们不能这么干等了,营中余粮告罄,再等下去只怕军中大乱,难以收场。”周定有气无力地劝他,“现在归降,虽有损颜面,至少能保住将士们的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哪怕日后我等卷土重来,也好过坐以待毙。”
“你为什么老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韩青永烦躁道,“再等一晚,可能颜琼就把东西给本王送来了。如果天亮还送不来,你就替本王去应付一下吧。”
“好。”
周末松了口气。
韩青永道:“再说我们还有铁将战团,你老是担心什么?
周末道:“吃不上饭,铁将战团也将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等本王缓过劲儿,新仇旧恨一起算!”韩青永恨恨叹了口气,突然眉头一紧,咬牙切齿道,“趁着铁将战团还不是砧板上的鱼肉,今晚就让他们出战,让官兵尝尝咱们的厉害!若是胜了,一切都好说了;若是败了,你再替本王送降书不晚。”
周末欲言又止。
和楚营中的情形截然不同,襄城内外一片欢腾。
云凰前时从楚营里出来,先让金罩阴阳鼎把她和陈欣怡送去了皇宫。
她把陈欣怡交给都涛,幽禁于翠竹苑,又去找庞瑞和楚萧商量了些事情,方才赶回襄城。
宋智明和陈镇东正忧心如焚,一看云凰回来了,皆如释重负,满心欢喜。
当云凰变戏法似的把楚营的战马和兵械呈现人前时,宋智明和陈镇东难以置信,惊喜交加。
城中将士欢欣鼓舞,百姓们也是欢天喜地。
看着将士们牵马入城,宋智明不好意思地看着陈镇东道:“此番是我唐突了。”
陈镇东拍了拍他的肩膀,“关心则乱,本王对将军只有感念之情,绝无怪责之意。”
两人相谈甚欢,便少了客套,多了亲近。
宋智明:“多谢将军体恤。唉,你是不知道,我们陛下把皇后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紧,我真怕皇后有什么闪失没法向他交代。”
“我怎会不知?我和云凰一起钓个鱼,他都在旁边看着。”陈镇东笑起来,“他们在一起确实是天作之合,令人羡慕。”
宋智明也笑起来,连连点头。
陈镇东心有所感,想到自己和楚歌那荒唐的一夜,不由怅然。
另一边,云凰刚把阴阳鼎清理完,转身欲回太守府歇息,突然腰间一紧,身子一轻,被人不由分说抱了起来。
云凰愕然抬头,就见苏玉辙面色沉沉地看着她,“你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只身前往深入虎穴,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云凰笑起来,答非所问,“你怎么过来了?朝事都办妥了?”
苏玉辙旁若无人般抱着她往太守座走,一脸严肃道:“我收到宋智明的信看了,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能不来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危险?太冒失了!”
“当时事有凑巧,月初颜来掳我,我就将计就计了。”云凰摸摸他的脸,“我这不是没事嘛,别生气了。对了,月初颜怎么变成一条蟒蛇了?”
苏玉辙:“多行不义必自毙,她屡犯天规,遭了天谴。”
“怪不得。不过说来也怪,月初颜把我掳进了陈欣怡房里,却帮了我一个大忙。”云凰道,“我带走陈欣怡的时候,本想连她一起带出来,可她已经走了。”
“她是给自己留条后路,她知道若执迷不悟,继续为非作歹,定会道消身死,连六道轮回的资格也没有了。”苏玉辙道,“以此为鉴,你我二人虽我身怀异宝,又领兵千万,但任何时候都不要滥杀无辜。”
“我知道。”
云凰乖乖点头。
苏玉辙气呼呼道:“以后不许你孤身一人去冒险,听见没有?”
“好好,谨遵圣旨。”云凰嬉皮笑脸,“不生气了哦,等大战告捷,你陪我去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