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个个秀女走上台去,有的顺便领到入城的牒牌,有的直接被勒令返程。
前者自是欢天喜地地进城,后者则羞愧难当,狼狈而去。
这次上去的妙龄女子身穿一袭华美的玄缎长裙,举止投足摇曳生姿。
台下一片唏嘘,连陈欣怡都不得不说,这女子确实国色天香世间罕见。
可没想到,那女子来到西王母面前,也不知是言语冲撞了西王母,还是犯了什么甄选的忌讳,被西王母一掌打飞,跌落在高台之下!
围观者竟不约而同发出一阵哄笑和欢呼,无人同情可能已经被摔伤或惨死的女子。
哄笑欢呼之后,台下又响起一片惊讶的窃窃私语。
那些议论虽被哀怨的曲调冲荡得零碎不全,还是迅速传到了后面。
陈欣怡还是听了个大概,不由惊慌失措。
原来那被打下高台的女子竟然是只黄鼠狼变化的,被西王母一掌打回原形,跌落在地上奄奄一息。
陈欣怡手足冰凉,她看出来了,那个西王母深藏不露,确是得道之人,并非故弄玄虚。
没有人比陈欣怡自己更清楚,她如今是半人半妖之体,身上有正在复原的狐妖残魂,虽然恢复了些道行,但如果西王母道行高深,那她肯定会原形毕露。
真是出师不利,连城门都还没进,就要面临生死决战。
陈欣怡面上一阵抽搐,手足冰冷。
这时,台上,一个容貌清秀端丽的女子款款走到西王母跟前,盈盈一拜,笑语嫣然。
隔得远,陈欣怡听不到女子与西王母的对话,但见西王母拉住女子的右手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又端详女人的容貌,便温和地点了点头,让旁边的道人将一块入城牒牌给了那女子。
女子面露喜色,复拜退行,退到靠近高台边缘,方才转身娉婷离去。
陈欣怡盯着那女子下了高台钻进了一辆黄绿色的轿子里,后面的随从立刻敲锣打鼓,拥簇着四个轿夫抬轿进城。
又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子袅袅登台。
这女子身着一袭白裙,拖着两条粉红的广袖,一张脸绝色倾城。
她走路的时候,长袖与腰带末梢随风翩迁起舞,看去如仙女下凡般飘逸脱俗。
西王母站了起来,竟然恭敬地冲那白衣女子微微鞠身,态度十分恭敬,寥寥数语后,便让旁边的道人发牒牌给那女子。
不想,那白衣女子突然从长袖里抽出一把长剑,朝着西王母连刺数下!
台下一片惊呼,台上一片混乱。
西王母身手敏捷地躲过女子的袭击,提气腾空,却没有还有。
白衣女子却不肯善罢甘休,再次旋身刺剑,步步杀机。
西王母左躲右闪,并不想与女子对打,躲避时明显有些吃力。
白衣女子明显是位剑道高手,把一把剑舞得漫天飞花锋芒毕露,宽大的衣裙迎风飘舞,越发宛若谪仙,动人心弦。
“快!保护大人!”
台上群情激愤,那些吹打弹奏的道人纷纷起身,层层围堵。
台下众人一看真打起来了,有不少人趁着守城士卒疏于防范之际,发足狂奔急步入城。
这一下全乱了套了。
有的人急于逃离是非之地,有的急抢进城,里外冲突,引起更多的恐慌和混乱。
那些还没有上台接受检查的秀女们被人群冲得七零八落,甚至有命短的当场被踩踏至死。
现场人影散乱,一片鬼哭狼嚎。
陈欣怡长松了口气,暗道天不绝我,趁着无人注意,悄悄使出隐身术,急掠去前方高台。
台上战事正酣。
白衣女子力战群敌,踮着脚步快速旋转舞动着手里的宝剑,左刺右捅,前劈后挡,竟然不见颓势。
两个道士护着西王母,防备白衣女子近身。
陈欣怡神不知鬼不觉地落在西王母身后,从后面猛地揽紧西王母的肩膀,趁其惊愕不备,拨下尖锐的发簪猛地刺穿了她的喉咙!
西王母血洒当场,惊恐地转头看向陈欣怡。
陈欣怡吃了一惊,西王母竟然能看得见她!
两人目光对视的瞬间,陈欣怡清楚地感知到西王母确实看得见她。
陈欣怡一不做二不休,狠戾地拨出发簪再次捅下……
护在左右的两个道士惊见西王母猝然倒地,转视四下却找不到凶手,不由面面相觑骇然色变。
陈欣怡心狠手辣,决定将西王母杀掉后,转身掠到掌管牒牌的道人旁边,抢走一块牒牌后,直接一掌把人杀了。
西王母突然倒地身亡,台上哀声四起,大呼小叫,没人注意有人抢走了一块牒牌。
白衣女子疑惑收剑,犹豫片刻,转身就走,想趁乱逃离。
陈欣怡自其背后竖掌砍中她的后肩颈处,白衣女子昏迷倒地,立刻被几个道士扑上来死死拿住。
陈欣怡杀人抢牌之后嫁祸于人,心满意足地闪身回到轿子里,现出真形,掀开轿帘看了外面一眼。
乱得昏天暗地,根本没有人注意她。
西王母和掌管牒牌的人皆死于非命,这世上便没有人知道她陈欣怡拿的牒牌是抢来的。
至于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