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歌吓得赶紧缩回手,转身快走几步,离窗户远些,盯着楼梯的入口处。
片刻,老妪端着杯茶走上来,“你渴了吧,喝杯水慢慢看。”
晨歌接过茶杯,茶水温热,清香扑鼻,刚要喝,抬眼看到老妪眼巴巴地瞅着她,目光中满是殷切。
晨歌佯装抿了一口,放下茶杯,“真好喝,谢谢婆婆。”
老妪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都喝了吧,都喝了才解渴。”
“好,我慢慢喝。”晨歌强作笑颜,“婆婆真好。”
老妪看她天真乖巧,大为满意,抬手指了指那扇拱窗,“小心些,别从那扇窗往外看,下面是万丈悬崖,摔死了连尸首都找不到。”
晨歌心有余悸地点点头。
“也别想着逃跑,天快黑了,到处都是虎豹豺狼,而且容易迷路。”老妪转身下楼去了,“你看书吧,我出去打点野味儿。”
晨歌应了一声,看着老妪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关门上锁的声音随即传来。
晨歌重新跑到窗户前,往外一看,果然黑幽幽深不可测,只好打消了爬窗的念头。
她心急如焚,如热锅上的蚂蚁满地打转,她该怎么逃出去?
她停下来愁眉苦脸地扶着书架,正一筹莫展,不经意抬眼间,看到书架后面的墙壁有些异样。
仔细一看,那墙壁上有道暗门。
晨歌叫了两声“婆婆”,见无人应声,便使劲儿把书架挪开一道缝儿,侧着身子挤了进去。
她抬手敲叩墙面,又将耳朵贴在门板上,里面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她尝试着推开门,门扇却纹丝不动。
晨歌急步走出来环顾室内,一切分明,只有挂在墙上的那幅画似有蹊跷。
晨歌走过去端详,发现画上山的阴面阳面交接之处呈弯曲状,似藏着一个太阴图。
再仔细看,阴面阳面各画着一块石头,很像太极阴阳鱼的黑白眼。
晨歌抚上画面,手指顺着那条曲线划下来,猛地想到什么,转头一看,果然,对面墙脚处反扣着只箩筐。
她急步走过去掀开那只箩筐,看到墙上嵌着一个圆盘。
圆盘正是阴阳鱼的形态,阴阳眼各居其位,都凹陷着。
晨歌想了想,拔下头上的发簪,将尖端插入白眼中,用力按下去。
暗门并没有反应。
晨歌抑制着紧张的心跳,又按下黑眼。
书架后面的暗门应声而开。
晨歌赶紧盖好箩筐,闪身进了那间暗室。
只见一条窄窄的过道沿墙向左延伸出去,步行三五步,便有一个宽约四尺、长约六尺的暗室。
暗室低矮幽暗,屋顶上悬着只光线昏晦的纸油灯。
后墙处摆放着一张竹榻,竹榻旁边的墙角里有一座木制裸女像,与真人大小一样,乍一看,吓了她一跳。
再细看,木皮已经有些剥落,各处被虫子蛀得千疮百孔。
晨歌拍了拍胸口,看到另一边摆放着一个四层货架,架上子密密麻麻摆放着大大小小的瓶罐器皿。
从那些瓶瓶罐罐中传来沙沙细碎的声响,令晨歌心跳加速,喜出望外。
她自小喜欢玩蛊,自然听得出这器皿中十有八九养着蛊虫。
晨歌上前一步,盯着一只做工精美的瓷罐伸出手去。
一般来说,就好比好马配好鞍,养的蛊虫越珍稀,用的器皿也就越精致。
不想,她的手刚碰到那只瓷罐,就听到有人冷冷道,“你居然自寻死路来了,真不知该说你愚蠢还是聪明。”
晨歌转头一看,身后并没有人,只有对面墙上开着一个用来通风的圆孔气窗。
晨歌毛骨悚然,就见那老妪从入口处闪身进来,一脸不悦道,“果然又是个口是心非的女人!你是第二个私自闯进这间密室的人。我本来不想杀你,可你对我阴奉阳违,让我很失望……”
晨歌怎么也没想到她去而复返,不由有些心虚,情急之下,忙讨好道:“那些书远不及我儿时看的书有趣,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能讲给你听。”
老妪半信半疑地看着她,“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打开这间密室的。”
晨歌道:“这并不难找啊。外屋墙上挂的那幅山水画上,山得体势,用的是披麻皴的笔法,两山夹道,壑如行蛇,平分左右,分明是幅阴阳图。阴阳眼是两块圆石,也一目了然。一般屋里挂这种画,讲究气息贯通,左右平衡。我看明白了,再找找屋里有没有阴阳鱼形状的机关便是。”
老妪盯着她沉默半晌才道:“本以为你胸无点墨,没想到竟有几分才气。既然如此,你为何也如庸常女子一样为情所困,还要强人所难地练情蛊?”
“谁说有才气的女子就不会为情所困?谁说练情蛊就是强人所难?正因为我腹有诗书、见多识广,我才知道我想要的男人应该是什么样的。之所以练情蛊是因为他被坏女从迷惑,对我视而不见,我想夺回属于我的男人。”
晨歌振振有词道。
老妪不屑,“哼!自以为是,你不过在害人害己,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想来你没有刻骨铭心的经历,我说的你不懂罢了。看来你真会养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