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急的给Alan打电话,要他回来将他们送回栖山。好在Alan看苏迟的样子担心会出事,就在楼下没敢离开。
刚上车的苏迟就再也忍不住要吐,上官凌波马上要车停在路边,扶着苏迟,看他吐得翻江倒海,却除了那点酒水,什么都没有。知道他又没好好吃饭,心下着急,就忍不住的说:“你怎么又不吃饭?要是吃过饭,哪至于这么难受!”
Alan在一边暗暗叹息着预见自己可怜的总裁大人,终有一天会为她这话付出惨重代价。
一路上,苏迟吐了无数回,以至后来根本不用下车了,苏迟只是什么也吐不出来的干呕。他一手紧紧抓着胸口,一手撑着旁边的车门,隐忍又艰难的喘气,没一会儿又止不住的作呕。然后再喘气再作呕。
看着苏迟这么难受,上官凌波恨不得自己替他受这罪!可是苏迟却自己倔强的缩在后排角落,与她拉开距离,但凡有一丁点力气,就拒绝上官凌波的一切碰触。
上官凌波只能眼巴巴看着苏迟挣扎难受,却连想安慰他一下都不被允许,她焦急、理亏、自责、羞愧加心痛,还有一种莫名产生的隐隐厌恶自己的情绪,交杂纠结在一起,这些释放不出来的情绪让她更加焦躁混乱。
好容易到了山顶大宅,上官凌波赶紧下车跑过去打开苏迟这边车门,看他不要自己扶着怎么下车。他脸色苍白极了,依然紧紧抓着胸口,一动不动的粗声喘着气,想来他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上官凌波就俯身去抱他。
苏迟低弱却冰冷的道:“拿开你的脏手!”
“腾”一股邪火窜到上官凌波脑门!本来她心中觉得万般对不起苏迟,又恨自己,看他这么难受,又恨他不知心疼自己,又恨自己为什么就这么被他吃得死死的一点办法没有,一路上焦急混乱得正不知该如何呢,就听他这么一句,马上那土匪脾气腾得冒了起来,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咣”一声把车门甩上。
这时天已大亮,佣人们都已起身正在洒扫,听到动静,张妈刘妈和另两人赶紧跑出来,张妈看到自家小姐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紧走两步正要劝,上官凌波直接吼:“不许劝!”她又指着懵了的刚从车上下来的Alan:“你,没你事,回去!”又对着其它佣人:“就让他在车里面呆着,谁也不许管!”
说完自己气哼哼的上楼去了。
张妈心疼极了的看眼黑漆漆的车窗,悄悄对Alan说,“你车可千万熄不得火呀!”
现在是12月了,外面寒凉,一般人都受不了,何况苏先生身体那么瘦弱。苏迟在山顶大宅住着的这段时间,家里的每个佣人都对他又敬又爱,知道他是国家科研人员,虽然不爱讲话,却一直彬彬有礼,文雅极了,又不给他们找麻烦。重要的是,人又那么白净好看!
他们小姐在外面什么样,这些佣人也都有所耳闻,但小姐从未带过男人回过大宅。这第一回带来的人并不是他们担心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人家有文化还那么高雅斯文懂礼数,大家心里别提有多欢喜了!
可眼看着小姐这么不懂珍惜的对着人家发脾气,张妈可是急得不得了。苏先生这两天可一直在发烧,那天小姐走,他就一直昏睡了一天一夜,以为他醒了会好些,可是,却一直低烧不退。
可就算是身体那么不舒服,人家一听说小姐派人来接,不还是坚持着去了!小姐还想人家怎么样哟!张妈围着那台车团团转,Alan也不敢真的就回去,他搓着手,跟在张妈身后。
然后,上官家大宅的所有佣人,连着上水集团的总秘,都默默的围着院子里的那台车转。
没有一个人去关心一下楼上的那位,他们的衣食父母上官总裁大人。没人关心她有没气出好歹,有没人伺候着洗漱更衣,有没人照顾她吃个早餐……
上官大小姐心塞的站在楼上窗子前,看着楼下一堆人安静的围着那台车子转。她的心也在转。怎么还没动静?他到底怎样了?恢复力气没?还是难受的想吐吗?该吃点什么药?
见鬼,我为什么要想这些!我在生气,我很生气!不是应该他来给我陪不是嘛!
可是她又想到了自己干得那些混账事!还是在那样一个温文尔雅,斯文干净得不食人间烟火的苏迟面前!上官凌波羞愧的想,恐怕,用上苏迟所有的想象,都不能够想象得出,世上会有那样的人做出那样的混帐事吧!
而她却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干那些混帐事,她一想到这些就脸红,就脸红得想找个借口掩饰!对,就是这样,自己发脾气不就是想掩饰自己的心虚么!
楼下张妈悄悄凑到总秘身边问,究竟是怎么样的事,让小姐生了苏先生的气?
总秘思忖着说与不说的后果,最终理智的认为,应该给此时过于不理智的总裁一个机会。
他小声对张妈说,“苏先生为总裁挡了酒,吐得厉害,可不知为什么,总裁却不管苏先生了……”
这,说话的艺术,就看是想替谁说话了!
张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