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起身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又停下,转而语重心长地说:“上官总裁,如果诚意满满,谁又在乎那两个点呢?”说罢扬长而去。
上官凌波静静坐在包间,一句话也没有。
其余人皆散去,只剩她,面对一桌残肴,一室寂寞,静静的坐着,一动不动。
她静静的感受包间中奢华燥热的温度,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溜走而一度一度下降。她耳中有乱轰轰的声音一直在吵,仿佛包间中的推杯换盏,仿佛飞机上的轰鸣,又仿佛她在机场落地,刚坐上自己坐驾时,与各位股东开的那一场短暂而又信誓旦旦的会议。
她记得会议时间并不长,她只想以最快速度让那些老古董们再次相信,她,上官凌波,是无往不利的!是打不败的,是可以绝地反击出最漂亮的胜仗的!
那时,她全神贯注在一个个固执而又保守的股东们,向她提出的一个又一个,涉及到风险,涉及到资金周转,涉及到面对恒远这样一个难啃的硬骨头,不可能这么快就有结果的,诸多问题。
只是,刚从新加坡回来,已经征服了恒远老董事长的她,信心满满,精神百倍。
她对那些股东问题一个一个的回复,毫不保留的告诉他们,只管放心,这次,我上官凌波必定拿下恒远!
而后,会议结束,她的神经仍处在极度兴奋的状态,她开始跟自已的总秘布置接下来的应对……
清冷包间内,面对一室空寂的上官凌波摇摇头,晃开那些纷乱的,影响她正常判断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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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医院,特等休养贵宾区VIP室,苏迟又一次望着门口进来的护士,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
墙上的挂钟指向23点。护士检查了他的液体,红着脸轻声嘱咐:“苏先生,时候不早了,您还是休息吧。”
苏迟轻轻点头。
这时门又开了,Alan进来,苏迟看向他空空的身后,终于心中了然。这个时候还让Alan过来,她是有多愧疚,多不敢见自己……
Alan看到苏迟还没睡,就走过去,将手中的食盒拿出来,轻声对他说:“苏先生,总裁……嗯,还在忙,她让我给您送些吃的东西。”他说完又想起什么,便又紧接着补充说,“总裁说,您若胃口不好,不想吃这些个,想吃什么尽管跟我说。”
“她还在忙恒远集团的事情?”苏迟忍着泛滥的心区疼痛,低低发问。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跟Alan讲话。之前上官凌波向Alan布置恒远的事情时,也没有避讳过他。
Alan点点头,偷偷看了他一眼,心中不忍,安慰着他语焉不详:“也许,就快解决了。”
就快,解决了!
苏迟下午起就总是莫名心慌,此刻听了这话,心中一片灰烬。
他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冷寂与失望。过了一会儿,他平静的对Alan说:“请你转告她,我可以,我一切听她安排。让她安心为集团做事吧。”
Alan心中实在难过,看着苏迟苍白的脸色,却又逃避着他的目光,只低下头语音低沉模糊着说,“苏先生还是早点休息,好好……养养精神吧。”
夜里,苏迟一直枯坐到天亮。
他本极聪慧,有一种天生的敏锐。从Alan陪他入院,偶遇那位小陈董起,他就开始隐隐的不安。但到底问题出在哪里,他又一无所知。
而苏迟那时最最担心的,就是上官凌波的安全。
自从他知道上官凌波已飞回国内,人就在本市,本来提着的心,便放下一半。可是不知为什么,自从那个恒远集团的陈董再次出现在医院,以及Alan对他细微变化的态度,他又莫名的开始心神不定。
以上官凌波的性情,从新加坡反回来后必会来看一看他的。可是从昨天她回来到现在,一直没有出现。
说她工作忙,但这里与上水大厦相距不过二十分钟车程……她今晚让Alan给他送吃的,话里讨好安慰的意思又太过浮夸。
苏迟通透而又敏锐的想到最最难堪的因由,他知道,如果为了整个公司,这个女人做得出来。
他摇摇头,一阵晕眩袭来。他强迫自己要休息好,攒些力气,后面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可是,他的心脏却毫不听话的抽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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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凌波拿起电话,再次打给公司清算部,算!给我算那两个点的利润!又找到她的财务总监董盛,也给我算,再算!
董盛是个办事雷厉风行,说话不绕弯子的女人,她接到总裁电话,直接回绝:“不用算了,就是这个数,已经到底了。”
是的,上官凌波之前已算过无数遍,公司亏不起,不只是金钱,而是之后所有新加坡那边的生意都会以此为基准。不能够,不能够!
上官凌波双眼干枯得看着墙上的时钟指向早晨7点钟。
昨晚Alan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