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重聚其中心酸喜悦不必多说,既然人已经没有大碍,对朱祁镇来说当前最重要的当然是如何全歼倭寇。
鉴于琼州寇绝,朱祁镇便没有多留,匆匆了解过琼州情况后便起航广州,至于所带大军,则是继续待在船上,隐藏在琼州海岸。
海口港
万里晴空冲淡了曾经发生的血腥暴行,数艘倭船依旧停靠在港口,其中空空荡荡没有一个活人,不管留守还是骚扰琼州的倭寇,都已经尽数葬身大明山河中。
本来按照梁文的意思是倭船不祥,要尽数沉海。
还是朱祁镇知道心疼自然资源,以探查倭寇造船能力为由,将倭船留下。
只等战后将其拖回,让大明最好的工匠来解剖,不过有些可惜的事广东并没有特别大的造船厂,最近也要拖到福建才行。
朱祁镇动身前往广州,还未成为一家人的杨浩父女只得留在琼州。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打仗毕竟是打仗,即使对手是倭寇这等人,也有危险在其中。
朱祁镇自然不想让杨采薇父女牵涉过深,正好舰队要停驻琼州,以配合当地锦衣卫传递消息,此时已无倭患,说得上是一个安全的所在。
不过原本朱祁镇是准备处理梁文的,有琼州的锦衣卫在,他自然知道梁文起先面对倭寇的坚守策略。
平心而论他并不喜欢梁文这种功利做法,一地父母官,首要就是要对得起一地的百姓。
平日里为政如何可能在一些小事上看不真切,可一旦面对这样动辄就要掉乌沙掉脑袋的事,就能展现出一个官员最真实的一面。
不是说梁文的处置不对,保住卫所的军队建制自然是重要的事,可任何一个有血性有抱负的父母官,都不会坐视百姓受倭寇残害而不顾。
若是他能早些出兵救援,倭寇或许就不至于这么猖狂,不止杨家父女不会遭逢此难,许多百姓的身家性命也能保全。
只是风险也很明显,万一战败,则倭寇在琼州府内再无威胁。
朱祁镇自然倾向主动出击,哪怕远远的观望骚扰,让倭寇不敢肆无忌惮的劫掠百姓就可。
虽然不是什么大将,但也不至于完全龟缩不出,与之相比毫无保留的与倭寇摆开大战一场的失败可能,已经是可以忽略了。
最后朱祁镇也只能给梁文一个太会做官的评价,至于说杀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后来的援救儋州跟追杀倭寇余孽的事在,杀人就不会如此顺利成章。
朱祁镇自然不会这么就放过他,既然喜欢做官,就让他好好做,以后自然有他出力的时候。
想到这里,朱祁镇转而问向一帮随船保护的郭懋:“这梁文老家是什么地方?”
“禀皇上,是江西泰和。”郭懋几乎没有思索答道。
“江西是个好地方啊,文气足多出才子,我大明开国至今,数江西的状元最多。
朕记得陈循与王直都是江西泰和的吧?那陈循还是太宗十三年的状元。”朱祁镇赞叹道。
郭懋不知朱祁镇是不是有别的意思,只能应是,君臣间这一路上再没有这类对话,多是谈论倭寇为主了。
因为海上有倭寇出没,此次朱祁镇并没有直接乘船前往广州,而是先乘船到雷州,再走陆路通过肇庆到达广州,相应的所需时间也要更长了。
倭寇大本营中,昆田涼介坐在偌大船舱中,身前是鲜红的鱼生配上一碗米饭,一股清酒被川崎奏捧在手里,随时准备给大人添满酒杯。
而在船舱正中间,正有一群身着和服的女子在跳着别扭的舞姿,从身高上来看,应该是昆田涼介抓来的良家妇女。
“八嘎!你们的,明人真是不会跳舞,将我们美丽的舞蹈跳的这样难看。”昆田涼介一抽酒杯骂骂咧咧的说道。
几个被俘民女听见骂声,慌忙停下别扭的动作,一个个噤若寒蝉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日语)“将军说的是,这些普通人家的女子,肯定不能展示出家乡舞蹈的神韵。
毕竟手脚上的老茧这么厚,跟家乡柔美的舞姬是万万不能相提并论的。”川崎奏神色遗憾。
(日语)“是啊,这些女子如此粗俗,本将军简直一刻不想再看了。
川崎君,你可有什么好办法没有?大海如此空旷,本将军这心中常感孤独啊。”昆田涼介表情苦恼。
“你们的,出去的干活!”
川崎奏当然知道昆田涼介是想找一个大家闺秀侍寝,可早先为了尽快消灭明军的抵抗能力,第一时间并没有朝这个方向努力。
到了后来明军包括明国百姓有了准备之后,就已经没有深入城池的机会,至于说这些民女大部分还都是海上渔家的姑娘,确实是入不了将军阁下的法眼。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将酒杯填满之后,川崎奏心里就已经有了对策,对着落寞的将军阁下道:“小人倒是听说最近明军行动频繁,似乎数个州府都将卫所兵力派到了广州与雷州之间的驿道,是不是可以趁此机会做些文章。”
昆田涼介看了这个亲信一眼不满道:“这个事情本将军早就知道了,好像是某个大人物要来,广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