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库里有没有上亿白银?这个是可以肯定没有的。
只是关德被惯性思维按住了思想的奔放,皇帝买粮食能用四十文一斤吗?
他又不是你们这些大冤种,甚至于他根本就不需要去买,常规非常规的手段多的是。
也就是现在没有电话网络,要不知道了朱祁钰在南直隶募捐的消息,他们早就挥下这最后一刀了,也不至于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一片凄凄惨惨的哀叹之后,竟然只有彩凤这个女子率先振作起来,身上鲜艳红袍就像战场旗帜,仿佛被这位女中豪杰传出了金铁之声。
“两位公子,关老板,事已至此,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自缚手脚把自己献给皇上吧?”
范安嘴角撇开,眼神肆无忌惮的打量起虞霞曼妙的身段:“啧啧啧,如果我们也有彩凤的这个身段样貌,我范某人倒也不介意做皇上的女人,说不定还能混个贵妃做做,比经商什么的可舒服太多了。”
这边一开黄腔,人的注意力就都集中起来了,正好刚面临了这么大的打击,大家也都需要发泄一二。
其中一个名叫贺侯的老板嘿嘿一笑说:“范老板说的对,我也觉得彩凤不输宫里的那些娘娘们,甚至有些地方之雄伟,是我贺某人生平仅见啊!”
这话一说在场之人无不嘿嘿怪笑,一个个眼线不安分的看向屋中唯一的那名女子。
“虞老板,我老干早年丧妻之后再没有续弦,你要是不嫌弃,咱们两家强强联合,到时候也是一段佳话啊。”干鸿说着竟要伸手去拉虞霞的手。
“啪!”
一声脆响之后,虞霞居高临下的看着干鸿和刚才起哄的众人,面露不屑的说:
“想睡老娘可以,提前做好一副棺材就是,我家那口在地下可还孤单着呢。”
干鸿揉着自己的手背重新坐了回去,余下众人不再说话,场面重新陷入沉默。
“闹够了咱们就说正事。”关德终于开口,所有人正襟危坐生怕漏掉了一个字。
“事已至此,我们已经没有退路。”
“可是关老板,就算是典当家中祖产,也来不及啊!
再说,也不知道朝廷到底有多少存粮,这也太……”
另一位名叫詹京的老板急切开口,已是对关德的这句话判了死刑,引得了几乎所有人的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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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德白了那人一眼,反问道:“谁跟你说要继续买朝廷的粮食了?”
没再给别人插嘴的机会,关德紧接着说,“我们就跟朝廷一起降价,凭着我们遍布京城的店铺,在我们的老本行里跟朝廷抢时间,无论如何也不会比朝廷差吧?”
“那关老板意思是我们要降到多少?三十九文?”干鸿脸上满是肉疼之色。
关德同样白了这个老头一眼,摇头说出一个数:“二十!”
“什么!我们已经买了四百万石的粮食,四千万两白银啊!
这一下就砍了一半下去,前面赚来的银子打了水漂不说,能不能保住本钱都说不定了。”虞霞尖叫一声,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对啊关老板,是不是太多了,好歹多买几文钱,三十不行,二十八、二十五也行啊!”
“加加价吧!”
……
看着乱糟糟的现场,关德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二位公子。
金孟与石平虽然也是满脸肉疼,可总归是在官宦人家长大,对于钱相对还是比较能拎得清的。
明白这种跑的快的游戏,慢上一分,可能就要被雪崩埋进去。
最终还是金孟这位现任户部尚书的公子占了出来,目光扫视之后,所有人都自觉的将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
“我同意!”
“这……好吧,我也同意。”干鸿耷拉着脑袋声音都快让人听不见了。
这边刚刚拿出了认命的架势,外面就又有新消息传来了。
“东家,他们降价了!”广德商行的伙计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什么?降了多少?”所有都是一惊,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里,都怕对方降得太厉害了。
果然,伙计急急的喘了两口粗气说道:“他们、他们现在每斤只卖三十文!”
众人闻言皆是松了一口气,关德也同样如释重负的表情:“好!传下去,我们全部降价到二十文!”
朱祁钰稳坐茶桌,面前放了数道精致点心,看样子不是民间的凡物。
前面的铺子门口人不减反增,越来越多,显然这个价钱对于京城百姓来说已经超过了心理预期。
视线转到广德商行的门口,经过的百姓除了狠狠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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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对方外,带素质的甚至会自觉地向他们吐一口浓痰,以示自己的尊重。
至于原本趾高气扬的伙计,现在一个个蔫的跟斗败的公鸡一样,只是低头看脚尖,不再昂首做大爷。
就连那位茶摊老板也是一脸灰暗,不说别的,光是这么一会时间,粮食一斤就降了十五文,十五文啊,他一天才能卖多少钱?
传话的伙计终于赶到,站在门口高声叫道:“东家有话,为了京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