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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姝色(1 / 2)

次日,因圣上头疾发作,在宫中休养,罢朝三日。之后上朝时也偶露疲色,凡是能暂时压下的事皆压下推后。待到圣上这回的头疾过去,一时半会儿也没人敢多言,朝中难得平静了一段日子。

兴许是头疾发作让原本宽和之人也暴躁起来,加之这人罪大恶极,杀鸡儆猴。在知晓此人蠢得单纯,除了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便万事不知之后,之前被押送来京的田成富被判凌迟处死。府内家眷并下人两百多人尽数流放。

本朝不尚严刑峻法,轻易不处死囚犯,此回凌迟处死之事贴了大告示,惹得京城百姓一阵叫好。

与此同时,不少匠人被悄悄传唤入宫,为的是准备不久之后宫中的赏花宴。

罢朝那几日,朝臣都比平常清闲一些,唯独定北王却日日早出晚归,愈发憔悴。

到第三日晚上,定北王独自躲在府内的竹林内饮酒,恰巧谢瑶闲极无聊,正在墙头把玩一时兴起造的弹弓,听到一阵又一阵叹气声,终于从墙头一跃而下。

她实在是不大明白:“阿耶,不是说这几日圣上龙体欠安,不必上朝么?何故还要日日入宫,还折腾成这副模样?”

定北王抱着酒坛,闻声回过头来,被北地烈日晒得黝黑的面上满是疲惫,连原本每日晨起时都会收拾的胡子都比从前长了稍许。

两条眉毛几乎都凑到一起紧紧拧着:“圣上是头疾罢朝,却也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在寝殿摆了副棋盘,非要人陪着下棋。”

自古以来做皇帝的,若是想成明君,多少需要克制自己的喜好。因此嘉成帝年少时便躬行勤俭,又不沉溺后宫女色,唯独有一点始终戒不掉,就爱下棋。头疾犯了,却也闲不住,索性便把定北王叫过去一同下棋,也算是打发时间。

定北王又喝了一口酒,含糊道:“圣上也是奇人,头疾还有这样好的精神。一盘接着一盘,熬鹰似的,谁能熬得住这样下……”

这话说的……谢瑶听出里头的憋闷,却是笑出声来。

同她阿耶下棋哪里需要好的精神?只要偶尔瞧一眼棋盘别把手中的棋子下到棋盘外头,怎么都是能赢的。这人一赢棋,心情舒畅,兴许头疾都能好上三分。兴许也正是因此,圣上才独独爱找他一人下棋。

定北王没听明白宝贝女儿是在笑什么,更纳闷了。

谢瑶却没多解释,心中松快不少。

阿耶近日早出晚归,人都见不着,趁着这个时候,她问了句和自己有关的事:“阿耶,你近日进宫,可见到宫中的花开得如何?放眼望过去有几分颜色?这赏花宴……”

她只是随口一问,但抱着酒坛的定北王却忽然想起什么,当即浑身一震,抬手拍了下自个儿的脑门寻清醒。

——嘿!赏花宴和……他怎么险些这茬给忘了!

定北王拍脑袋发出一声闷响,随即便是一扭头,拿后脑勺对着谢瑶:“这……阿耶陪着圣上下棋,下得头都大了,自是没什么心思去瞧什么花啊树的……”

谢瑶:“真的吗,阿耶?”

定北王连着点了两回头,语气格外坚定:“真真的。千真万缕。”

谢瑶:“……阿耶,有空的时候还是去书房翻翻圣上送来的那些书,别积灰了。”

话音落下,她忽然噤声侧耳,握着弹弓,眯了下眼睛,感觉墙头那边有什么要掠过,随手找了颗石子,“啪”一下把那徘徊的小东西射了下来。

定北王顾着琢磨心里那点事,没瞧见什么,只听见弹弓声,随后不远处的墙根就有东西落地。

他当即起身:“这时候哪儿来的鸟……瑶儿可是射到了鸽子?阿耶正差些东西下酒,烤只鸽子倒也凑合!”

谢瑶收起弹弓,思索:“我在这头守了许久了,的确没什么鸟。若真是鸽子,怕是专门养的的信鸽。还得瞧瞧是哪家的。”

天色昏暗,也就她目力甚好,刚巧这鸟儿是一身白色羽毛,夜色里分外扎眼,一下便射了下来。

刚才射出去时没有多想,但这会儿既然已经射下了,谢瑶也没再纠结,翻出墙外把那栽倒在地抽搐挣扎的白毛鸽子捡起,眯着眼睛寻了一圈,果然在它一边腿上找到一圈铜环,里头还捆着一根细细的竹管。

鸽子手上之后又受惊,直接在她手中僵住一下都不肯动了,谢瑶便又把它往手里握紧了些,翻墙回去。

定北王眼巴巴瞧过来。

谢瑶一手握着鸽子,一手去抽那根竹管。

待到把那竹管抽出来,定睛一看,她顿时神情微妙。

“阿耶,这鸽子恐怕还烤不了。”

谢瑶抖了抖竹管,沉甸甸的,又敲了敲。

竹管里头还灌了铁,如今抖也抖不出来,敲恐怕也敲不开,丢到火堆里会把里头的东西一起烧了,只能把竹片刮了,才好琢磨这上头的门道。

“……竹管上的标记,瞧着不像是京城这边常用的。像是只鹰爪,阿耶,当初在北地,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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