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松了口气,便也没能注意到面前人转身之时,唇角紧紧抿起,似乎仍有重石压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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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后的谢瑶很快就坐不住了。
她发现自己被看得很紧,不管做什么都得有个人跟着,就算只是想喝口水,那个叫染墨的侍女也要亲手把水倒好喂到她唇边。
谢瑶实在是有些恼了:“我又不是没有手,不会自己喝水么?”
染墨却岿然不动,捧着茶杯的手不曾有一丝一毫的颤抖和倾斜:“郡主,您如今有伤在身,自是需要照顾周全。”
谢瑶喝了水,便又要出门。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说:“我要出去。”
青兰紧张极了,连忙拦在门边,却又看得谢瑶很不高兴。
“你拦着门做什么?我要出去!”
青兰结结巴巴:“郡、郡主,王妃有令,您如今失了记忆,便是连府内的路都不认得,是不能随便出去的。”
可是谢瑶有自己的道理:“我是不认得这什么府内的路,但是外面的路我也不认得啊。既然都不认得,不是都一样吗?怎么这里能待,外头就不能去了?”
青兰睁大了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觉得……好、好像真的还有点道理?
谢瑶趁着她发愣,便绕开青兰,直直往外走。
谁知反应过来的小丫头铁了心要拦人,见其他法子不好使了,便一把扑上来抱住她的腿,嘴里还念叨着:“不行的郡主,现在您什么都不记得,外头还惹了那样多的人,这要是出去……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谢瑶不记得事了,却也不是残暴的人,抬了抬腿没把人甩开,又不能把人一脚踹开,只能又憋屈地回床榻上躺着。
她睁着眼,直直看着手边垂落的床帐。自打受伤之后,她躺了三天了,好不容易醒来,浑身上下筋骨酸痛,实在不想再躺下去。
况且,被人处处看管的感觉也真的很糟糕。
一直到用了晚膳,夜深人静,谢瑶沐浴完毕,披了衣裳回到床榻边,一边被染墨擦着头发,一边都还在望着房间内悦动的灯火不断想着办法。
她总能想到法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