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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硬不分(2 / 3)

恰好有些别的事要谈,他把人唤到御书房。

“平阳出嫁是大喜之事,爱卿何故哭成这副模样?”

谁曾想定北王如今压根听不得“出嫁”和“大喜”,不问还好,一问这个,眼眶又开始酸涩。

他亲自背女儿出嫁上了花轿,眼睁睁看着养了十七载三个月并二十五日的宝贝女儿离开视线渐行渐远,那是何等的心痛。若非撒手之后王妃在后头死死拽着他的胳膊,险些就要忍不住扑过去把那花轿给拦了。

这会儿对着圣上,定北王抹了把辛酸泪:“瑶儿在家中留了十七年,一直都没看上哪家的小子,臣原本还打了招赘的心思,以为能一直看着瑶儿到合眼蹬腿的时候……还是臣亲手请的圣旨!”

晋国公府在永宁坊,可不比广陵王府就在隔壁。定北王越想越觉得难受。

晋国公那老家伙怎么就不能努努力给自个儿换个更大的宅子?他瞧着那广陵王府就很是不错!

广陵王府的大宅子,由定北王替晋国公眼红了。

好好一个人高马大的武将在御书房哭得稀里哗啦,德顺在边上递了好几回帕子,才勉强等到定北王停了下来。

泪痕未干的黑脸壮汉哑着嗓子,表示:“臣哭完了。”

嘉成帝:“……”

他总是头痛,必定是这么被磋磨出来的。

不过,这回叫定北王,实在是有正事要谈。

不小心戳到了臣子作为老父亲的心酸之处,白白惹人又抹了泪。好不容易等人哭完了,嘉成帝很快轻咳了声,进入正题,把手中一张图纸递给定北王。

定北王心情不佳,瞧了一眼,当即眉毛一拧:“敢问圣上,这是什么东西?”

“自然是舆图。”

“真是舆图?”定北王来了精神,“要打哪儿了?西北边那块儿地可不长这样啊!”

嘉成帝:“……”递给德顺一个眼神。

德顺顺着圣上的目光定睛一看,连忙“哎呦”一声,过去抽了那图纸,倒过来重新放到定北王手中。

地图上密密麻麻写了不少地名,除此之外,硕大的“虞”字就写在图纸最顶上,何等的清晰明了。只是方才倒着,才乍一看宛如密语。

因为大字不识几个,连正反都分不清的定北王脸也不红地哈哈笑了笑,肿起来的眼皮显得有些喜感:“难怪臣方才没看出来,原来是拿反了!”

这下拿正了,他又看了看。

圣上却已然失去了对他识字的信任:“……爱卿可有什么头绪?”

定北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会儿,抬起头,十分诚实地回:“没有。”

君臣对视,分外眼红。一个是刚才哭的,一个是头疼疼的。

嘉成帝忍着头疼解释:“……此乃前朝舆图,且是太祖皇帝打天下后留下的最后一份舆图。”

一国之君忽然提起前朝,定北王当即虎躯一震,睁圆了眼。

太祖皇帝当初是前朝将领,用兵如神,十分勇猛,即便到如今军营里还有不少崇拜太祖皇帝少年英姿的将士,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既然是前朝将领,自然有前朝舆图,这也是打天下时必不可少的东西,能留下一份两份,被作为子孙后代的当今拿在手里,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只是他老人家都仙去两三百年了,前朝的地盘后来被本朝几代君主扩大了不少,旧时的地名也换了不少,这舆图还有什么用?

定北王想破脑袋都想不出。

本也没盼着他转过弯来的嘉成帝也不打算绕弯了,直言:“朕疑心如今在朝中作乱者,乃是前朝余孽。”

定北王瞬间站直了身子。

“前朝小儿,还想靠这半截身子入了土的舆图复国不成!”

“瑶儿才刚出嫁,他们就折腾这些,简直晦气!”

圣上沉默片刻,随后点了点头:“的确晦气。”

“只是此晦气之人如今藏在朝堂之上,且不知数目,也有身具高位者,细细想来,令朕实难心安。”

当日赏花宴莫名出现的蜂窝,后头查到一个淹死在湖里的内侍头上,无奈断了线索。而定北王府谢氏马车被人动了手脚,几处紧要之地都有被提前锯过的痕迹,俨然是冲着当日来参加赏花宴的平阳郡主。

储君太子缠绵病榻数月,最后竟查出帐中香被人做了手脚。若是再晚上一月,怕是一辈子都要体弱。

不仅在宫内生事,还胆大到算计一朝郡主乃至储君,太平盛世被揭开一处阴暗的角落,实在令人心惊。

储君体弱是动摇国本的大事,设计之人用的可是前朝宫廷秘药,宫中存放之所早在太祖皇帝时便被焚烧殆尽,照理来说唯一的痕迹便只剩下记载此物的医书。可想而知此阴损药物从何处而来。

此事被牢牢封在东宫帐内,连皇后都被瞒住。

嘉成帝少见的面色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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