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悄然落幕,似乎并没有费太多波折。
萧时瑾立在院内,他听到了侍卫们难掩讶异的呼声,目光追随的却是从墙头一跃而下的谢瑶。
她深夜出门,为了稳妥,穿的也是一身暗色窄袖,露出的脖颈和双手白皙光洁,这会儿正在清理手中残留的木屑。
不过随便拂了几下,她仿佛很不耐烦似的,转头问他:“有水吗?我要洗洗。”
失忆之后,平阳郡主似乎比从前少了许多耐心,说话也没有从前动人,往日总要放在嘴边的喜爱更是彻底消失不见。似乎只有这放在小娘子身上不知是福是祸的身手和矜傲的内里未曾改变。
萧时瑾静静看着她,好在谢瑶被看得不高兴之前转身进了方才的房间,一阵细碎的声响后,端出一盆清水。
这本不该他去做,不过玄英被他淡淡看了一眼,脚底正欲挪动的步子顿时止住,再次做了个没什么用的小厮。
盛着水的木盆被端到谢瑶面前。至于端水的是谁,不过是一件小事,谢瑶没放在心上,伸手就去洗手上的木屑和之前木棍上掉下的粉末。
她听到萧时瑾问:“此事应有内情,照理应由大理寺处理。郡主并非官身,为何出手相助?”
昔日长街,她也是这样忽然出手,把纵马过街的朱二郎横拉下马。
分明是危险的事,作为天家郡主,身份尊贵,她大可以袖手旁观。可是每次遇到这样的时候,谢瑶似乎都不会犹豫。
失忆前如此,失忆后亦是如此。可见她从前做事,并非如她口中所言是为了他,更像是遵循本心之举。
前尘今事似有重叠,萧时瑾望着她忽然蹙起的眉头。
谢瑶闻言的确不太高兴:“自然是想做就做了。难道我不是你们的人,这事还不能做吗?”
她感到莫名其妙。
那人就差没把“我是坏蛋”写在他浓黑的面罩上了!对于这么一个人,她抓他难道还需要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