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伯江一来从不与曾己争内宫之权,二来努力调和辛雍两国关系。此次天子婚姻虽然对辛国大有裨益,但他也因此重新获得王室重用,成为王室上卿。
更何况,最近雍侯突然发现,他的这位夫人好像突然变漂亮了不少。以前他根本看都不想看她一眼,每看一眼,就觉得辛国把她嫁过来是对他的侮辱。然而现在,他看到她就有点挪不开眼睛了。
他不是没听过宫里那些闲言碎语,曾己虽然风韵犹存,但确实是老了,而且生过两个孩子。他的这位正室夫人,却是正当二八年华的少女,好像含苞待放的鲜花,等他去采摘。
曾己这么受宠,又独掌内宫大权,自己偶尔去下伯江那里,她应该也不会说什么。而且,伯江能不能生育、生养的是不是小公子还很难说啊,雍侯这样想着,放着这样一朵本来就是自己的花不摘,太可惜了。
女人嘛,肯定是越新鲜越年轻越好。
雍侯走到伯江寝宫前,想好了说辞。
只见采采慌慌张张来行礼,稽首道:“君侯恕罪!元子如今身体不适,不方便见君侯。”
“什么?”雍侯怒道:“寡人宫中,还没有那个婢妾敢说因为病了不见寡人的。”说罢推开采采就往里走。
“君侯息怒!”采采焦急道,却不敢拦雍侯。
伯江微弱而焦急的声音从里间传来:“君侯且止步!妾病容憔悴,不敢辱了君侯的眼睛。况女医刚来看过,说妾感染风寒,易过病气给他人。君侯即将远行,若因来探望妾而身体不适,妾之罪矣!”
雍侯急忙掩鼻退到室外,语气却是缓和了,转头问采采:“女医既来了,可曾服药了?”
采采垂首答道:“回君侯的话,已在准备,君侯勿忧!”
雍侯对里间说:“本欲带你前往成京,早就让你提前准备,如今你却病了,该如何?”
伯江答道:“妾自知此次要辜负君侯美意,已经托人带话给姐姐了,此次还要辛苦姐姐。”
雍侯点头道:“天子差使,不可延期。既然夫人病着,就不要牵挂了,好生养病。”说罢便往曾己宫中去了。
采采见雍侯远去,忙进内室扶起伯江,一边给她喂水一边心疼道:“元子这次说是装病,可却真病得这样,太不拿自己当回事了。”
要知道,现在还是春二月,春寒料峭,伯江却泡了一整日的冰水,又跑去廊下吹风吹了一个时辰。哎,元子狠起来,对自己是真下得去手。
伯江微微上扬烧得干裂的嘴角:“不这样,哪能骗得了他们?”
采采撇嘴道:“奴婢看这雍侯,多半是对元子动了歪心。说是带元子去成京与王后亲近,实则他自己想亲近元子吧。”
伯江笑道:“所以才要病得更真啊。”
采采看着伯江,欲言又止。
伯江瞪了她一眼:“有话你就直说。”
采采道:“奴婢知道元子不喜雍侯。可是元子终究是君夫人,元子是当真不想要自己的子嗣吗?”
伯江无力地笑了:“怎么,你是我父亲派来给我下任务的?”
采采忙道:“元子误会奴婢了,奴婢只是担心……”
伯江看着采采正色道:“采采,你听好了,这辈子,除非我死了,否则绝不可能和这个男人再躺在一张榻上。”
她的声音因病弱显得那样轻柔,语气却是那样刚绝。
“这话我只说一遍,下次莫要再提!”
“诺!”
此刻曾己正在宫中高兴地指挥女使整理赴成京的行李。雍侯来的时候,她正反复用手抚摸着一匹上好的绢帛。
“这是要做什么?”雍侯问。
曾己不舍地把眼睛从衣料上挪开,给雍侯行礼:“禀告君侯,妾正在筹备送给王后的礼物。”
雍侯闻言,过来检视:“这些都是要送给王后的?”
“是的,虽然有些可惜……”曾己目光在礼品上游移,“妾听闻,天子对新王后很是疼爱,如今王后已有了身孕。”
“你听谁说的?”
“辛伯来信给伯江说的,她告诉妾了。她自己去不了,就把王后自小的喜好告诉妾了,这不正好了,妾要多与王后亲近亲近。”曾己喜滋滋地说。
“你不要太过了,”雍侯说:“与夷的事,不要着急与王后说,寡人会找机会和王说的。”
“妾明白。妾听说,此次还有戎生同去,君侯,你莫不是开始打算只带伯江不带妾去吧?”曾己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
雍侯略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本来就是打算把你们都带上的,不过她病了,病了更好。寡人要在成京待到冬季,到时让戎生先送你回来。”
曾己双手环上雍侯的腰,媚眼如丝:“君侯一个人在成京不寂寞吗?不如就让妾陪君侯待到冬天可好?不然妾真的不放心君侯的身体啊,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不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