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给人家红封子了吗?”
描云道:
“不是孔方哥哥亲自送的,是个不太叫得上名字但是脸熟的很的小厮。给了,因是东大爷的人,特特挑了个大的给的。”
秦然点点头,秦烈蹙眉笑道:
“难为他这般心细。你们关系倒是好。”
秦然眯着眼笑,得意极了。秦烈瞧她,半晌道:
“罢罢罢,你们高兴便是。”
——
东荣王府。
顾清河撑着头笑道:
“描云亲自接的?那也罢了。你去西街林二爷那里回个话,就说东西送去了,瞒得紧紧的,所有的好都在我这儿了。”
小厮领了命走了,顾清河继而对着对面的人笑道:
“林承安,我真不知该说他些什么。倒是个情种,偏偏太拎得清了些,倒叫人心疼的好笑。
前一阵子秦然想要个做甜酿的师傅,不知怎的叫他知道了。巴巴的把自个儿府上的师傅送了去,偏为了避嫌,叫我去送,让我说是我听说了给她送一个去。
这干桂花也是,先前的什么剑谱,果干,胭脂药粉的,统统都是。唉,何苦。”
对面的人低声不语,半晌道:
“清河,这不该讲与我听的。”
顾清河给他斟了酒,笑道:
“我胡言,你当没听见便是。你也太小心了些,这些事旁人也不知道,不过是同你胡乱说说。”
那人抬起眼,无奈道:
“我为臣子,只当一心为国,这些宗亲内事,本就不该知道。”
顾清河勾着那人的指尖,笑道:
“赵大人好生端方正直,是我不该。我敬大人一杯。”
说着按住赵星汉的指尖,低下头凑过去,就着赵星汉的酒盏一饮而尽。因紧张而攥紧泛白指节与顾清河微醺而坨红的脸形成鲜明对比,垂落下的乌发丝丝缕缕的粘在白净的面庞上。
赵星汉不由自主抬起手,帮顾清河理起,顺到耳后。顾清河迷离着一双眼看他,一双丹凤眼里潋滟着深情,赵星汉喉结滚动了一下,难言口干舌燥之感。
顾清河低声笑道:
“偏生是雅正之人,才更叫人倾心而向。赵大人说呢?”
赵星汉盯着他的眸子,再是古井无波的人,对上这样一双含情目,也要心下乱动。顾清河又道:
“今日除夕,确实不必去想旁人。只想眼前人便是了。”
——
去温家拜年,在外堂没坐多久,秦然便去内院找温宓了。温宓听说秦然来,早早备下茶点,见秦然进来,笑着让座道:
“临中午了才来,是来吃饭的?”
秦然笑着打她:
“你也学坏了不是?早上长兄要去上朝,下了朝又去给姑母拜年,接着又是太子哥哥那里。去完这三处巴巴的就来你这儿了,首辅大人尚未说什么,你倒嚼酸。”
温宓拿了点心道:
“你尝尝这枣泥花糕?我自己做得,可还好?”
秦然尝了尝道:
“你也太嗜甜了些。好吃是好吃,只是太甜。”
温宓也拈了一块道:
“我吃着刚好,可能确实是我嗜甜。”
秦然拍拍手道:
“光吃了,喏,这两本书是给你的,不是我送的,太子哥哥说是给我的,我也知他什么意思,反正也是借花献佛,你既喜欢诗词,就当我送的,便安心收着吧。”
温宓笑着收下,秦然瞥见榻上摆着针线篮子,里头放着绣棚,随手拿起来看了看,上头绣着一枝并蒂莲,并有蜂围蝶绕。秦然笑道:
“才定了亲,便要开始绣了?这么着急,几时成亲呢?”
温宓羞红了脸,一把夺过来道:
“你混死了。”
秦然瞪大了眼道:
“我混?我不过是关切,问问几时成亲,你便数落我。既然定了亲了,除非是没相中,不然哪里有不盼着成亲的呢?”
温宓将绣棚子扔了回去,坐下道:
“谷雨。”
秦然掐着指头算了算道:
“谷雨,三月半了。好时候,天气暖和,又是万物生长的时候,人舒服,寓意也好。”
又问道:
“陆和人可还好?”
温宓摇摇头道:
“说来好笑,我竟是不知的。只是这一阵子参加几个宴会,遇见清河,清河倒是与他熟稔,只是说还好。
我不过遥遥见过他几面,模样倒也还好。其余的我倒也一概不知。只是祖父的意愿,定然也不会错的。”
秦然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
“清河的嘴你也知道,他断断不会夸人的。若是清河说还好,那必然是不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