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了回来,陈不染揉着发红的手腕,在心里默想。
第一,你的颜面值几个钱啊。
第二,得罪人的好处可太明显了,能借他的厌恶催你跟我离婚。
这些话不好直说,陈不染便笑道:“我刚才已经对他道歉过了,难道你没有听见?那你站在旁边一直想什么呢?”
被她给问住了,常清林有片刻的怔楞,等回神时,陈不染已经好奇凑近了。
“是不是在想你即将回来的那位白月光?”
“……”
厌恶由她来提及相关消息,常清林地将不悦的目光移动到她身上,正要说话,陈不染又站回去原位。
“遇到这么开心的事,我要是你,现在就去找兄弟喝酒聊天,回忆往昔,多好的机会啊,你们这些好朋友马上就能团聚了,何必把时间浪费在这里跟我斗嘴呢,是不是。”
“再见咯。”
留下贴心提醒,她挥挥手,准备离场了。
面对她潇洒肆意的举止,常清林更迷惑了,没弄懂陈不染从头到尾究竟在干什么。
她明明也身处其中,理应是最弱势的那一个,她却偏不,对这里的万事万物,都全不在意,强势打破所有人对她的固有想象,好似一个超然物外的游戏玩家。
“我让你走了吗?”
感觉即将失去对她的掌控,常清林不愿,但又不得不再次将协议搬出来,“说好是陪我应酬,我还没走,你能去哪?就在里面等着,之后再跟我一起回家。”
浪费别人的时间等于……算了,看他面色不虞,又被自己气得不轻,陈不染啊行行行点头一通,转身又投入了太太堆中。
而常清林却还留在原地,远远观察了她许久,才神色晦暗不明地离开。
*
宴会接近尾声,客人们都渐渐散场了,还不见常清林出现,陈不染没耐心地掏出手机。
您自己开心想玩通宵,好歹也通知一下我啊,不许睡觉可不在协议上面。
正要拨通,远处来了动静,是喝得满面红光的王一盛,架着踉跄的常清林出现了。
“……啧。”
收起手机,陈不染就这么站着,等他们自己找过来。
“欸你、你在这啊,找你半天,怎么都不迎一下。”王一盛眼睛快不能聚焦了,依旧没忘了使唤人,“过来,把他扶好!”
打完一个酒嗝,他莫名其妙笑起来:“哈哈,你不知道我们今天多开心,喝得都停不下来……算了,跟你说这些干嘛,你配听么。”
我也没想听啊,陈不染送出一个微笑白眼。
常清林确实喝多了,一身酒气,不走近都能闻到。
他刚才垂着脑袋无知无觉,现在感受到了什么,似乎清醒了点,抬头用迷蒙的眼睛到处找,最后落定在陈不染身上。
紧接着,他推开王一盛,挣扎着摇摇晃晃朝她走来。
“……”
嫌弃讨厌的男人,更嫌弃醉鬼,陈不染不着痕迹地避让开,喊来旁边的服务员:“我力气不够,麻烦你帮我架住他,带去停车场。”
纵然常清林不情愿,伸手去够,但陈不染已经头也不回地抬脚走了,单靠他自己又站不稳,只能无奈接受服务员的帮忙。
到车上了,又有司机帮忙,一根安全带将常清林控制住,陈不染则像一个拼车的陌生人,坐在副驾驶,依旧离他远远的。
等终于到家,佣人们来接手,陈不染解脱似的一溜烟就跑上楼。
“他交给你们了,我要休息了。”
身后好像听到常清林在含糊叫喊什么,哎呀不好意思,楼梯踩得太响了,没听清。
洗澡,松弛,陈不染正一身轻松地拍打着护肤,突然听见有人在戳她房间的锁孔,钥匙在上面刮擦的金属声,是独居女性最恐惧的声音,瞬间令她脚底发寒。
戳半天还戳不准,就能判断出外面是谁了。
狗东西,就知道你手上有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