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后方压阵,没有了前几次叫阵的张扬,手里一直在反转着匕首,眼中闪过决绝。
他和黑袍人达成了交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黑袍人在利用他,他何尝不是也在利用对方手里的东西,只有能赢,他不在乎。
城门已开,安庆大军冲向战场。
看着死伤过半的部落勇士,他不能再犹豫了。
落日余晖下的边塞,云海翻涌。
黑夜再次来临了。
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忽高忽低的曲调在这旷野四散开来。
星空下是刀光剑雨交错。
鲜血、哀嚎、呐喊,折损的长矛、利剑,入目皆是尸山血海。
这笛声来的太不合时宜,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卡兹卡兹~桀桀桀。”
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只见密密麻麻的毒蛊人跌跌撞撞的朝着人群包围过来。
时间就这样静止了几秒。
□□大喊道:“吉马的勇士,不用害怕,这是神赐予我们消灭庆人的使者,给我杀。”
吉马人虽然害怕,但天性还是选择服从。
萧长风在发现牛力的时候,为避免恐慌,就封锁了关于毒蛊的一切消息,安庆军没有见过毒蛊人,顿时有点慌神。
“快撤。”
萧长风瞬间正色,暗道不好,提醒张父让安庆军先撤。
“撤。”
“咚咚咚。”
三声鼓声响起,安庆军开始向城门下后退。
笛声更激昂了,吉马勇士紧追不舍,毒蛊人已经缠了上来,在吉马勇士身边闻了闻后直奔安庆军而来。
“这是什么妖怪?怎么杀不死?”
“快走。”
士兵们要面对吉马勇士的强攻,还有毒蛊人的纠缠,因撤退不及时被毒蛊人咬伤,被咬伤的士兵站在原地不动后眼睛变成了绿色,指甲在一瞬间长长变成黑色,开始无意识的攻击同伴。
有人不死心拿着剑砍断了毒蛊人的头颅,暗红发黑的血溅了他一脸,腥臭的味道让人作呕。
“砰砰砰。”
“滋滋~滋~桀桀桀”
等安庆军撤回城内,城门下全是毒蛊人在游荡,不停的撞击着城门,嘶哑的低吼着。
顺利回营的人还心有余悸,人对于未知往往恐惧会占据上风,军营里都在小声的交谈着,人心浮动不安。
将军营帐内,张松年正在说着邓医关于毒蛊人得出的结论,引来几声唏嘘。
一营领兵脸都黑了,张嘴骂娘。
张松木继续开口道:“总之,这毒蛊人见人就咬,不知疼痛,血液携带大量蛊虫,被咬伤后蛊虫寄生,变为同类,暂无解药。”
在场刚知情的人倒吸一口凉气,将活生生的人变成了这个样子,简直太可怕了!
“当务之急,先下令让各营将士自查,身上凡是携带新伤口的,统统集中到一起,统一看管,严加防范,今晚都不要睡死了,注意点,有什么动静及时上报。”
邓医说过这蛊虫潜伏期都不长,最多三个时辰内就会爆发使人变异,解药一时半会是没有的,萧长风和张父对视一眼,建议道,必须要阻止这蛊虫在军营里蔓延开来。
“长风说得对,传令下去,立即执行。”
“是,将军。”
等各营领兵退出去,营帐里只剩张父、张登来、张松年还有萧长风四人。
接下来他们要商讨的就不适合众人知道,否则只会扰乱军心。
“是万法会的人。”
萧长风看向张父点头。
“没想到,那么多年过了,这些狗杂种还不死心。”
张登来摸着下巴,万法会他年轻时也曾有所耳闻,清查已过去多年,没想到还能再听到关于他们的消息。
张父沉默了几秒钟:“松年,你即刻传信给邓医,让他尽力研制解药,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不能放弃我的兵。”
是他把人带出来的,他有责任再把他们完完整整带回去。
萧长风等张父说完,接着道:“我会动用大理寺所有夜旅人、明桩、暗探的力量,找出他们的老窝。”
他身为大理寺卿这个权利还是有的,唤醒蛰伏的暗探,也许之前所有的潜伏工作就会功亏一篑,面临的暴露问题和安全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有责任他来担。
“我……”
张登来看着张父,也想做点什么。
“登来,你负责严查军营,要控制好这个局面。”
“是。”
张登来应声。
张庭山说罢,就让人各自下去行动。
他得好好想想,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
营帐重归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