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间没入脖颈脆弱的皮肤,微腥的血珠一滴滴被沈琅的舌腹卷入。
出乎意料的,沈琅没有觉得苦涩,反而血珠中隐隐藏着一阵甘冽的草药味。
莫名有些上瘾。
起初是齿间的含吮,而后变成了唇瓣的摩挲,舌尖的舔舐,周围的空气越变越热。
“够了。”
沈琅从刚开始被雾剑抵在石墙上,变成了主动攀挂在雾剑怀里,像个树袋熊紧紧按着雾剑的肩膀,不肯让他动作分毫。
与雾剑相比,沈琅显得格外娇小,蜷缩在雾剑怀里小口吮吸着他脖颈上的鲜血。
像个虔诚的信徒,有种怪诞的迷恋。
见沈琅仍在埋头喝着他的血,动作越来越粗暴,甚至大有要在他的脖颈上破开一道大口的趋势,雾剑顿感不妙。
“不准喝了。”
趁沈琅微微抬头换气的空隙,雾剑果断提起沈琅后背的衣领将她的头拉远了自己的脖子。
“给我喝!”
沈琅不满地盯着眼前神色愠怒的雾剑。
果不其然,雾剑看见了沈琅眼中混乱不清的迷蒙。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我现在?
沈琅被雾剑这么一吼突然就有了几分清醒,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现在的模样。
上半身衣衫略微凌乱,只是!
为什么她的双腿还挂在雾剑的腰上,小腿甚至紧紧缠绕在他的后背!
不忍直视!
于是沈琅装死般默默松开了自己的小腿,然后自然地垂落下去。
其实沈琅不知道的是,相比她的身体,她的脸蛋更让人难以逼视。
因为激烈挣扎微微泛红的脸庞,好像被谁欺负而闪烁水泽的眼眸,还有唇边若有若无的一粒血珠,被她同样殷红的舌头卷入口中。
像个祸国殃民的妖精,扰人心神,却又叫人忍不住想狠狠欺负。
“你难道不知道药人的血不能多喝?”雾剑古怪地问她。
“知……知道。”
沈琅说这话时还是不禁有些心虚,她的确知道药人的血喝多了会上瘾,只是她以前一直把药人的故事当民间传闻看,对其中所谓的成瘾性没什么了解自然也不在乎。
结果现在才发现那些传闻并非虚言,起初要喝人血她还全身心抗拒,结果不知为何感觉越来越渴,眼前鲜红的血液似乎变成了甘甜的琼浆玉露,让她逐渐失去了神智。
"毒解了,你也该教我剑法了吧。"
沈琅拍开雾剑扯她衣领的手臂示意他放她下来,雾剑仔细打量了一下沈琅的眼睛,发现并无异常以后才松开了手。
“把这个服下。”
雾剑从袖口取出一枚通体漆黑的圆形药丸伸到沈琅面前。
“这是?”沈琅好奇地看着药丸。
“上次同你说过能短时间提高内力的东西。”
“化骨?”沈琅还能依稀记得此物的名字。
“正是,此物可以在短时间内打通你体内的奇经八脉,同时服下它以后你的痛觉会被暂时封闭,内力也能提升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高度。”
“痛觉被封闭?”
“嗯,没有痛觉便能适应筋脉被剑气打断重组的剧烈疼痛。”
“好。”
沈琅从雾剑掌心取过药丸一口吞下。
见状,雾剑嗤了一声道:“这次不怕我再给你下毒?”
“有什么必要?大不了我想办法把你全身上下的血全喝了,不然直接等死好了。”
沈琅毫不在意的说,但说完她就感觉全身都热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血管里冲撞,血液在沸腾叫嚣,全身骨骼疼得要命,每一寸筋脉像被人从皮肤里剥开再丢到地上碾碎似的疼。
渐渐的,她开始有些耳鸣。
“你……你是不是还真给我的是毒药?”
沈琅疼得跌坐在地上,整个人像是刚从湖里捞出来似的大汗淋漓,脸庞被热汗熏得通红,鬓发湿湿地贴在脸颊上。
“忍过这一阵,待会儿就不疼了。”
雾剑半蹲在沈琅面前平静地与她对视。
淡蓝的眸子平静无波,心口似燃着一团火的沈琅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将他开膛破肚,让他冰冷异常的双眸真正染上尘埃,变得肮脏不堪。
沈琅紧紧攥着胸口的衣服急促呼吸,在坚持不断地调息之后,她竟猛地发觉周遭一切都变得无比清晰。
流动的寒风,缓缓落下的水滴,氤氲蒸腾的热气……
一切的一切都在被她的感官放大,而方才那阵钻心蚀骨的疼痛早已烟消云散。
见到沈琅因为惊异而微微放大的瞳孔,雾剑也知道服下“化骨”最初需要经历的痛苦已经过去,现在正是药效起作用的关键时刻。
“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