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爱她的灵气,坚决站在事业粉的立场上,竭力维护她的羽毛。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Pearlaut的对赌协议能够完成,所以近两年,周颂娜对林展的安排,没提出太多异议。
而新禧茶作和Venta分别是茶饮品牌和墨镜品牌,代言费高达千万,先签了一年,临近到期,品牌打听过,温盈却这边有没有兴趣签两年长代。
等对赌协议完成,她作为功臣之一,身价翻倍,代言费也会水涨船高。
根据行规,周颂娜考虑了对赌完成后的情况来报价,且因这一年,双方合作愉快,品牌宣发、在播剧投资方面都有足够诚意,她自己先压了价,才去接洽的。
合作稳步推进中,谁知,又变了卦。
接连三个品牌变卦,先是温盈却的代言数量会从3跌到2开头,年末小花们的成绩单拉表,立刻矮人一头。
而且江麟友借她在圈内的知名度、影响力,打造出了集团蒸蒸日上的盛景,获取股民们的信任。但凡有一点完不成的兆头,一定会从她身上先露破绽。
若不补救,消息传出,Pearlaut连带着空壳子一样的江上集团,股价必跌,再待明年春季财报一出,对赌协议的局势将更为明朗。
这是多米诺骨牌,温盈却是第一张。
“老实告诉我,”周颂娜绕到她面前,“得罪什么人了?”
温盈却上了小烟熏的眼皮下,眼珠子纹丝不动,云淡风轻,“我得罪的人多了,你指哪个?”
“少打马虎眼,Pearlaut调查的结果,压在胤总那了,一点风声没往外漏。”
咚的一声,周颂娜的ipad横着支到台面上,半撑住身体,“可惜,谁让姐姐我有人脉呢?”
化妆师来回对照了下镜子,笑说:“小温老师,你的好了,我俩去隔壁帮她们赶下进度。”
她颔首,清场。
周颂娜单刀直入,“Lillian骂了好几天的云姿,昨儿个,人家连人带工作室,搬进昼云大楼了。”
“昼云不是前几天又解约了个人?哪来的本事签云姿?”
她一拍桌子,“聪明!那你再猜猜,这本事是谁的?”
温盈却半抬眸,眼线飞挑,勾勒出双多情媚眼,偏生面色古井无波,像个遁入空门的妖怪。
“猜不到啊,我就是个臭演戏,哪懂这么多?”
周颂娜也不吊人胃口,“两个月前,昼云那群股东就在走股权转让的程序了,你以为解约那个小虾米大张旗鼓的,是在给老东家甩脸子吗?Nonono,她是被昼云新老板踢出局的。”
温盈却靠着椅背,懒懒搭起腿,眉梢轻挑,捧她的场,“哦?那这个新老板是谁呢?”
“这个新老板嘛……”周颂娜视线越过她,停在摇晃着枝桠疏影的窗帘上,“听说了吗?这几天北城的浮金会,天天晚上大摆筵席,热闹得紧,江麟友伸长了脖子都盼不到的人,除了几个实在不方便露面的,全去了。你那俩便宜姐姐,还不请自来,又被保安请出去了。”
她咬重了第二个请字。
笑意如涟漪,在温盈却脸上轻轻浅浅地漾开,妖怪丢掉众生皆空的佛相,亮出尖利的牙齿指甲。
“活该,上回那晚宴,她们见到江明宗,跟耗子见了猫似的,躲得远远的,这回倒上赶着了。”
虽然她本人见到江明宗,也没好到哪儿去。
周颂娜打了她肩膀一下,哭笑不得:“我的四小姐,这是重点吗?”
温盈却摊了摊手,“那不然?我马上要不好过了,如果江应慈和江应霓也不好过的话,那我就没那么不好过了。”
“别打绕口令!那你就看着云姿好过?”
“以后如果还有机会,我跟云姿绝对不在一个赛道上,她好不好过,跟我没关系。”
周颂娜蓦地怔了下。
两息时间,她咽下口中多余的话,转回正题上:“你那三叔没回国前,就计划收购昼云了,以他的背景和能力,盘活就是时间问题,后面铁跟Pearlaut打对台,你要怎么办?”
“你应该问,我能怎么办?”
话落,温盈却站起来,季茸茸也正好敲门,扬着嗓子说:“盈盈,外面布光马上好了!拍完这场就杀、杀……”
谈思思的声音传了进来:“杀景!”
季茸茸:“对!杀景了!下午可以休息呢!”
她应了下,周颂娜却压低了声音:“不过,他下场下晚了,对赌还剩半年多时间,他应该来不及搞那么多花样。等你脱身,就远离这摊子烂事,这家子烂人吧。”
温盈却瞟过去一道削铁如泥的眼风,后者立刻举白旗:“OKOK,除了你的阿吾哥哥外的这,家,子,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