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激动,但司徒览很识趣的没有打扰千荟,续而一些前世的记忆浮现在脑中。
前世司徒览为了巩固朝廷势力而取了她,婚后却对她置之不顾反而对新纳的小妾尤为上心,最后让她在冰冷的宫殿中染上恶疾,死在他的登基之日。
司徒览记得她说过,她要逃离皇宫,游历天下,无拘无束地做她想做的事,她不愿在宫中做一个从天亮坐到天黑就为了等一个永远也等不到的人。
所以当司徒览重生后看到千荟一身青衣从京城跑出来,他知道,她逃出来了,她逃出了那个让她痛苦不堪的皇宫了!
在一切错误还没发生之前,司徒览决定舍弃皇位,陪她游历天下;这一世他要好好弥补千荟。
思绪拉回,司徒览饶有兴趣地看着千荟施法求雨,他知道千荟是国师手下的人,国师外出游历总会带一些孤儿回来培养,教他们施法求雨,但记忆之中从没亲眼看见过千荟施法。
须臾片刻,那些消失在夜幕中的符篆又回来了,这次不是飞回来的,而是飘落下来的。
千荟叹了口气,看来用颜料画出来的符篆是不行的,还是要用到朱砂墨。
可是这样的情况能去哪里买到朱砂墨呢?
千荟烦闷地把飘落的符篆拾起,这些符篆不能用,纸张也浪费了不少,找到朱砂墨是一回事,有没有钱买又是另一回事。
这次出来得太着急,身上所带的盘缠不多,再加上旁边还有一个人,肯定是不能支撑几天的。
正想着,一道刺耳的尖叫声划破安静的夜晚,随即就传来幽幽凄惨的哭泣声。
哭声是从隔壁传来的,大概率是从吴婶家里传来的。
不容多想,千荟立即跑到吴婶家。
房门被虚掩着,哭声确实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千荟抬手就要把门推开,但一双手已经抢先一步把门给推开了。
“怎么回事?”司徒览焦急问道。
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的鲜血和吴婶跪坐在地上哭泣,怀里还抱着一个人。环视一圈发现屋里再没有其他人司徒览才移开身体让千荟进来。
看到如此景象千荟瞳孔猛地一缩,随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吴婶怀里抱着的是吴叔。
乱世之中盗贼横行,很不幸吴婶家今晚成了盗贼的目标,再不幸的是吴叔起夜时发现了盗贼,更不幸的是吴叔能力不及盗贼……
她走上前,不知该如何安慰,只是安静地看着吴婶。
月光照耀下吴婶的脸色显现出惨白与绝望,白日里她还很明朗地与千荟开玩笑此时却目光呆滞满脸泪水。
这一阵哭声扰破了夜晚的宁静,但很显然,村里的人都不是爱凑热闹的,他们比较想享受酣甜的美梦。
哭声渐渐平缓起来,吴婶擦掉脸上的泪水,抱着怀里那个早已凉透的人站起来,缓步走回房里。
千荟和司徒览也赶紧起身帮忙。
吴婶她无儿无女,也没有父母,家里就她和吴叔相依为命;现在吴叔走了,这些担子都得她一个人挑起,心里再难过再悲痛也要把吴叔的后事搞好。
她把吴叔身上沾染了血迹的衣服脱下,把身上的血痕擦拭干净,然后换上干净的衣物,然后托司徒览把吴叔抱起来放在棺材里。
棺材是早就准备好的,在这样的灾旱时期谁也保不准还能活多久,很多人家都是早早的备下,只是当死亡来临的那一刻还是会难受会悲痛会不舍。
一切打点完毕后天已经泛白了,吴婶换上白麻衣站在堂前,早已哭得红肿的双眼直直看向眼前,等待村里的人醒来,乞求他们能帮忙送吴叔上路。
送葬的人经过村里的道路,伴着吴婶的悲哀的哭声一路向山上走去,千荟和司徒览走在队伍的中间,耳边传来的议论声不减。
“真可怜,年纪轻轻就没了,也没给家里留个后。”
“唉,这样的乱世能活下来就不错了,还留什么后,给自己添个负担。”
“别可怜她了,先可怜可怜我们自己吧!这天也不下雨,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就是咱们。”
“对呀对呀,听说隔壁村的都饿死了好几个。”
“要我说呀要怪就怪巫女出逃,惹怒了上天,不给我们降下一点雨。”
“没错,这巫女安的是什么心,好好待在皇宫里为天下降雨不好吗?非要跑出来干什么!真是好歹毒的心!”
“这巫女到底要何时才能找到?”
……
听着听着,千荟他们步伐慢了下来,不知觉来到队伍最后,还被拉出一大段距离。
司徒览明显也听到这些话,他低头小声问千荟:“求雨巫女出逃对天下的影响这么大吗?”
千荟摇摇头,手指微不可查地握紧起来,看向前方的队伍,快步跟上去。
队伍最后停在山顶上,这里有一颗参天大树,树叶枯黄树枝干瘪,很显然的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