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岁安花了好几天的时间,终于把王府的账本都理清了。最先找的人就是管家。
她将账本上不对的几处地方指出来,假意问管家怎么回事。管家看了账本,并没有像赵岁安想象中的那样认错,但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许是下面采买的人干活时手脚不干净,老奴即刻就去教训他们。”
“胡管家,再仔细看看,只有采买吗有问题吗?”赵岁安将其他的账本也拿过来:“管家年纪大了,就不用算了,我都替你算好了。”
整整一摞账本摆在胡管家面前,他也是没法说出狡辩的话了。
赵岁安随便拿出一本开始念:“买各色绸缎三十匹。先不说殿下喜好墨色蓝色等,这一个月来,我穿的都是我自己准备的衣服,殿下也才添了两套,下人们也没发新衣,那库房里的衣料呢,我怎么没看见呢。”管家正准备解释,赵岁安又开口了:“前两天殿下嘱咐你重新买一块砚台。我看那砚台也不是什么最上乘的,怎么您从账房上足足支了一百两银子。”
胡管家这下是真的慌了,云景言从来不在赵岁安这里过夜,他以为这位新王妃不怎么受王爷喜欢。没想到她连王爷的书房也进去了。
“胡管家,您年纪大了,府里的事累人。殿下在京郊有一处别院,清净,适合安养晚年。”
胡管家走后,赵岁安问福安姑姑:“我让辛奴去叫厨房的管事,怎么还没回来。”
两个人正说着,辛奴就回来了,身上还湿了:“殿下不好了,厨房里的人打起来了。”
“打起来?”
“对,我去叫管事的时候,他们听说管家也被叫去了,就问我是什么事,我就说了可能是账本的事,管事和几个做饭的婆子就吵起来了,最后还打起来了。”
福安安慰着辛奴,转头问:“现在我们要过去吗?”
厨房里的婆子们打的昏天黑地,上一刻还在说说笑笑,现在恨不能把对方骂死,厨房的管事拿着一个大蒸笼挡在身前你,心里想着,还不如让王妃问他账本的事。
赵岁安过来的时候,一把筷子正好扔过来,差点插在头上。
福安年纪大了,被这场面吓的差点没站住。
赵岁安搬了把椅子坐在院子里,忍住笑的冲动:“管事辛苦了!”
刘管事颤颤巍巍的抬起头,一看到赵岁安的眼睛就吓的不行:“小的认罪,小的都认,厨房采买小人确实是贪了,但是小的发誓,账真的不是小的做的,都是李婆子她们干的,她们贪得更多。”
此话一出,其他人瞬间炸了,差点又打起来,只不过这次都是冲着刘管事来的。
“没看到我在这儿吗,一个个的,都反了天!”陡然间提升的音量吓到了所有人。
李婆子微微一福身:“殿下,小的是殿下开府时太后娘娘亲自派到王府上伺候王爷的膳食的。”
“那又怎样,在我这只要犯了错,那就得受罚。你是觉得我不敢罚你吗。”
“殿下,王爷算上在宫里的时候,小的专门为王爷做了快有二十年的饭菜了。还有这几个,我们都是专门伺候王爷的。”
“行,看样子要是我今天罚了你,我还算是顶撞了云景言。我给过你们机会,胡管家刚因为账本的问题,被我放到了京郊的别院,现在应该已经在收东西了,谁想走,现在还不晚。去京郊别院,总好过我动刑吧。”
所有人都不为所动。
“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主子说话,下人敢不理睬的。”赵岁安将手里的东西摔在地上:“一个个都打算踩在我头上是吗。”
其他几个人都有些动摇了,只有李婆子还不肯认。
“行,我就等着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反正殿下这两天有差事,回来的晚,有足够的时间让你考虑。”
天一点点变黑,赵岁安一直坐在院子里,辛奴还搬了一张桌子过来,一摞的账本摆在面前,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福安怕她饿着,自己走到厨房里看有什么可以做的,只可惜,刚刚打架的时候,菜都没了,面粉也撒了一地。
“姑姑,咱们回吧。李管事,麻烦你带人收拾干净。至于你,不用去别院了,罚三个月月俸。从今以后,账要你亲自写,有一点错,就滚去别院。”
云景言今天回来的时候没看到管家,就让楚朝去问一下。
“殿下,下人们说,好像是因为账本的事,被王妃送到别院了。听他们说,厨房里的几个婆子今天当着王妃的面打起来了。”云景言回东苑的时候,赵岁安的房间已经黑了。
“辛奴,她睡了?”
“应该睡了,殿下没吃饭,应该睡得早。”
“楚朝,去厨房把所有今天闹事的人叫过来。”
云景言坐在东苑的门口,厨房所有的人都跪在地上:“李管事,今天的情况都一一说清楚了。”
等刘管事说完,云景言就知道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