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碧犹疑片刻,亲自去后头端酒,霍明捧了圣旨跟来,面上阴云密布:“大小姐,这宫里是什么意思?您当真要去么,那王公子……”
为了让进宫更顺利,沈沉碧免去了宴请宾客,也将拜堂的吉时往后延了延,此刻连嫁衣都不曾上身,新郎自然也不在近前。
瞧着比高莹生前成婚时更平静一些。
她早有准备,却不意味着其余人能顺利接受这一事实。
白朝安宣旨时,霍明额上的青筋都跳起来了,连随行的侍婢在震惊过后也忍不住落泪。
消息传得那般快,分明严令家仆守住高欢的,但当高欢冲进前院时,虚拦着他的家仆们面上显然有着期待——他们希望小少爷能阻止这件事。
圣君凶名,京中无人不晓。
这还是她规避过后的结果,难以想象王汀轻飘飘说来的生前光景。
好听些是纳妃,无上荣宠,实则抢占民女。
那一夜大抵血流成河罢。
只是……那时是这位贴身伺候圣君的宦官来宣旨的么?
他没有带兵?
沈沉碧眯了眯眼,将酒壶摆在托盘上,示意霍明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