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低声说了几句话,随着一双手朝着这边指过来,一双清澈干净的眸子便也这般撞进她的视线里。
两人似是都愣住了。
“小疏?小疏?”裴晚晴顺着秦疏的视线看了一眼,轻轻推了推她手臂,这才终于让秦疏回了神。
她收回视线,心里情绪繁杂,连带着呼吸都有几分不自然。好半晌,她才转头看了裴晚晴一眼,强装淡然:“无事,走吧。”
知道他在这,安然无恙便好。
那一眼虽太过匆忙,但……往后也并非没有机会。
裴晚晴只当她为赵姨娘一事忧心,挽着她手臂道:“知道你心软,可今日也不是你不帮她,你都壮着胆子帮她在老太太面前说了话,也算是仁至义尽,只是今日天公不作美,你呀也别太往心里去。”
见秦疏点头,她这才满意一笑,拉着她缓缓往回走。
“两位夫人留步!”
脚步才走出几步,忽听身后有人急促唤道,秦疏认得那声音,当即觉得脚步沉重,缓缓停了下来。
这边柳愈快步追来,直到视线里那抹朱红身影立于跟前,才急切地停下了脚步。
等她回眸的那一瞬间,柳愈想了许多事。
想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想她为何这般装扮,想她方才为何……看见自己便走。
这两年分别,他无时无刻不在忧心她的近况,那些书信写出去,没有一点回音,他甚至在想,是不是在她心里,早已将他当做那不孝父母,不值得挂念的陌生人,如今看她这反应,大抵是如此了。
暗自咽下那就要脱口而出的称呼,柳愈话音一转,忙作揖道:“两位夫人,既是远赴于此,何故不饮杯清茶再走?”
“先生是……?”裴晚晴一时并未觉察出两人之间的异样,只将柳愈打量一番,问道。
“在下柳愈。”
“原来是柳先生。”裴晚晴笑道:“我们原本也不打算这般回去,只是方才那位公子说古院长今日外出,我们便也不好叨扰,正想下山去呢。”
柳愈闻言,视线掠过裴晚晴看了秦疏一眼,道:“适才听小松说起,只道是两位夫人有意前来求学,他初来书院不懂待客之道,因故怠慢了些,若是两位夫人不介怀,不如移步后院闲坐片刻,饮杯清茶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