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集市上骚乱频发,时常可以看见一个瘦弱的男子,带着两个模样凶狠的男人在街上东冲西撞,像是在找什么人。他们动作粗鲁,神色慌张。瘦弱男子指一个,那两个彪形大汉便将那人带到他面前确认,可始终没找到他们想要的人,气得他不断用尖锐的嗓子高声咒骂。
“没伤到你吧,南枫?”神婆关切地询问道。
南枫理理裙摆,在老人家的摊位前蹲下,“我没事,婆婆。”
这位老人家十分神秘,对她的情况大家知之甚少。只知道她无父无母,没有成婚,没有子嗣,成天都是一个人出现,一个人消失。没有人知道她住在哪里,她也从来不对任何人透露自己的信息。因她会占卜,还好几次卜中了天象,街上的人便都开始管她叫神婆。
“不过,这是怎么了?他们在找什么人吗?”
“就是那个老王。”隔壁摊的陈伯一如既往,主动加入两人的对话,十分热心地给南枫讲解来龙去脉。
“是经常跟别人吵架的那个人吗?好像是有几天没见到他了。但是这些人好凶,他不会是惹上什么麻烦了吧?”
婆婆摇摇头表示不知情。
陈伯:“据说是老王欠了他们钱。这些人已经来闹过好几回了,老王不知道是躲哪里去了,家里搜不到人,所以他们就天天上市场上挨个搜。搞得大家生意都不能好好做,真是造孽!”
“去他家!”几个讨债的没在这里找到人,咬牙切齿地走远了。
见闹事的离开了,大家纷纷停止八卦,陈伯也开始吆喝起自家的新鲜排骨。
南枫收回目光,询问神婆近况。
“唉,不过就是消磨消磨时间。之前大家还愿意凑个热闹,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我在他们眼里啊,只不过是个爱捣鼓这些稀奇古怪玩意儿的疯婆子。”神婆不以为意地笑着说道。
南枫倒不这样认为:“稀奇古怪是,疯婆子可不是。我总感觉婆婆你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
自从半山国成为众矢之的,她就一直关注着婆婆的情况,时常给她送一些新鲜的食材,但无一例外,都被婆婆婉拒了。一开始,南枫还以为是婆婆不好意思收。可这么长时间以来,没见她身体出问题。她每日都出摊,即使摆一整天却没有一点收入也丝毫不影响她的心情,偶尔碰到南枫,还会热情地招手与她聊上两句。自此之后,南枫就不再为此费心了,想必她自己有办法的。比起其他人来,她出来摆摊确实看起来像她自己说的,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
“南枫!”身后响起一个好听的男声,是陆易。
“早啊,你也来买东西吗?” 南枫起身和他打招呼。
“没有。我就是来逛逛。”见真的是她,笑容不自觉地攀上陆易的嘴角。
忽地一声巨响,南枫感觉到一阵眩晕。就在距离他们不远处,三十五米左右的地方,有一辆送水车发生爆破。飞溅的碎片刺进了南枫的左手手臂,有几个离得近的人被炸伤,倒在地上开始哀嚎,街上的多数人都被吓得忘了吱声。陆易很快镇定下来,第一时间查看她的伤势,还好只有两处伤,面积不大。
“疼吗?”他紧张地问。
“嗯。”南枫顺了顺气,声音有些虚弱。异物刺进皮肉,倒是没流血,可胳膊阵阵作痛、提不起力气。
好在警察局就在这附近,出警十分迅速,几个被炸伤腿的人很快就被抬走送医了。陆易想着得赶紧带南枫去把里面的碎片挑出来才行,可这时后方又接连传来爆破声,民众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开始尖叫连连,四散奔逃。陆易在一片混乱中迅速护住南枫,他扶起婆婆,把她们两个安置在隐蔽的角落后朝人群大喊:“别动!都贴墙趴下!趴下!不要乱跑!”好在警察也在场,几个不听劝的都被强制压倒在地。
爆炸声连响了五六次停下了,趁着这个空挡,陈伯抱着侥幸心理从地上一跃而起,拔腿就跑。陆易见状立马飞扑过去将他一把按在墙上,多亏陆易眼疾手快,因为下一秒他们身后又发生了爆炸。火药的威力扬起地面上的小石块,一股脑地砸向了陆易。陈伯不敢置信地回头看着他,内心一阵后怕。
又等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钟,见没有动静,警方才开始组织大家有序撤离。陆易放开陈伯,跑去南枫那边查看她的情况。
“没事,手臂不弯曲的话就没那么痛了。”见他紧皱着眉头,十分担心的样子,南枫开口安慰他。
“我带你去处理一下。”
“好。”
伤口处没有灼伤,伤势没有那么严重。本想着先去诊所做一下紧急处理,谁知这里也是人满为患。南枫虽然嘴上说不要紧,可她已经疼到额头都出汗了,陆易只好在药店里买了一些医疗用品。
“你介意去我房间里处理吗?”
“嗯?”
陆易指指隔壁的饭店:“我暂时住这边。诊所排队的人太多了,伤虽然不严重,但是需要尽快把异物取出来。我可以帮你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