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么在殷宅住了下来,虽然我知道未来几十年会发生的很多事情,可是我闲暇的时候,仍然会一个人坐在窗榻边发呆,好像发呆成了我最喜欢做的事情。
想到澹横豫,我的心就抽搐的厉害,他自然是心思细密至极的,可是同时,他也可怕至极,阴损至极,他为了他的目的,甚至可以说,用尽一切手段。
想到前世我的惨死,我的心里自然是悲凉无比,可是毕竟我已经死过二十三年之久,我心里对他的那些情感,爱的,恨得,怨怼得,悲愤得,已经全部化为了灰烬和尘埃,轻轻的落在了时间得间隙里……可是,难道以后就真的不会再见到澹横豫了吗?不,我不能做这个打算,因为殷家大老爷,我的生身父亲,可是还在京都中供职的。
大丫鬟樱桃看见我又一个人坐在窗边发呆,只好走过去对我说,“小姐,天现下很凉,要不进暖阁里坐着吧?”
我轻轻的展开笑颜,对她说,“不必了,我穿的厚实,母亲说给哥哥的谢礼你们去取回来了吗?”
樱桃讨好的说,“早两天就取回来了,怎得,小姐是想让婢子们送过去吗?”
我强打起精神说,“不了,你让几个稍大点得丫鬟拿着,我亲自送过去。”
樱桃闻言,有些惊讶,“小姐,您可金贵着呢,大少爷不过是个……是个……”樱桃还没说完,见了我稍稍不悦的眼神,不敢往下说……
我这才敲打她说,“他现下是无所用,可是不代表他以后,他现在没有的那些,不代表他以后也没有,记住,别小看他。”
樱桃唯唯诺诺的点头,觉得有道理,而此时殷善阁正好走在窗户外边几米远薇薇看不见的转角,可是这些话却一字不漏的冲进他的耳朵里,殷善阁心里腹诽,有意思,落一次水,竟然像是开悟了般。嘴角轻轻展开的一个极小的弧度,转身就走远了。
我找了最暖的那双冬靴穿上,又披上了兔毛披风,领着几个半大不大的丫鬟,走出了我的迢院。在去殷善阁院子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既然我已经重生了,那李林之肯定已经死了,可是,母亲,父亲,大哥应该还好好的活着,真想,见他们一面啊……心里的愁绪又被勾起,我看着别致的园景也没了多大兴趣,还是换了个想法,只要他们好好的活着,以后总有机会再见的。
穿过了整个花园,殷善阁的院子到了,是一处有些偏僻的小院,从门缝里还能看出院子里的几株红梅,我敲了敲门环,殷善阁的小厮东子过来开了门,有些惊讶,怎么竟是?
我看着东子说,“东子,我就不进去了,你收下这几件谢礼,多谢哥哥那日落水救了我。”我手一指,几个丫鬟就把那几件谢礼给放在了门口干净的地方。
看罢了这一切,我抬脚就带着丫鬟们回去了,当然啊,如果一开始就表现得如此热络,恐怕像殷善阁这么腹黑的人,难免起疑,我到底不是个小姑娘,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见我走远了,殷善阁从廊下走到了门边,看着殷凝薇走远得背影,朝东子说,“搬进来吧。”心里却冷笑道,我倒要看看,你想搞什么鬼,小东西!
回到了迢院后,我立刻进了暖阁,顺便赏了跟我一起出去的几个丫鬟一盆炭火,命他们暖和了再干活,他们又是一阵多谢小姐,我无谓的笑了,丫鬟的命也是命啊。
在暖阁的美人椅上坐好,樱桃递给我一碗热饮子,是牛奶和酥油,加了蜂蜜,很是香甜,我到底还是个小孩口味,不一会就喝完了,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舒服的直接咪上眼睛。
这个时候樱桃对我说,“小姐,乐姑娘刚才过来寻你了。”
我心里稍微注意了她说的话,不就是殷凝乐吗?那丫头比这原身小两岁多,两个人最是喜欢一起玩耍,想来是现在冬末了,最冷的光景,没啥好玩的,又过来找我打发时间了。便问了樱桃,“那你是怎么说的?”
樱桃莞尔一笑,“我说您去大夫人那里了,得一会才回来,要不您进来坐着等等?”
我会意也笑了,直接对樱桃的圆滑竖起了大拇哥,“这话回的好!记你一个好,等过年了,你的赏钱自是多了一些!”
樱桃微微做了个回礼,“小姐,这是奴婢该做的。”
我有些乏了,就让樱桃出去,自己躺在美人椅上,没过多久,想到了好像该去老太太那里了,自己的身体现下不打紧了,也不好不去。
我又微微的睁开了眼,要说殷家的老太太汤语兰,那可是个厉害角色,年轻的时候可是京城贵女,因为她是宣平侯汤家的独女,虽然不是嫡女,可耐不住宣平侯只有这一个女儿,自然是宝贝的很,当年我在母亲的手镯中的时候,倒是见过汤家的几个人,我的母亲林筱荣还说,她年轻时候,和汤语兰玩耍过几次,后来她嫁到直北道韩城殷家,就来往的少了。我想罢了这些事,便坐起身来,下午吧,中午用过饭,再休息会就去看看老太太。
中午樱桃去厨房领来了饭食,有荷包里脊,樱桃肉,一个炒时蔬,一个素